东海龙族一事,已是给某些贼心虚之辈敲响了警钟。
“再说,这种加班的日子应渊过了近万年,你这才多久?”桓钦握了握拳,貌似对北溟好言相劝,眼神却还是冷的。
当然,桓钦相信帝尊染苍、四大帝君乃至大分仙君都不知此事。
人间凌霄派杀妖取丹想走捷径,又是哪来的想法和能够成功的笃定?
瞧着桓钦抬眸时眼底陡然泛起的寒意与杀机,他识相地把‘你和应渊最近是不是闹别扭了’的疑问吞回了口中。
哪怕仙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搭上关系离开天庭,他也对那些最强不过上仙而非上神境界的地仙看不上眼,更休提视为大敌了。
后来,应渊成长了起来,偏生心细如发、好闲事。
茶下棋,但不再留宿夜夜笙歌,更不会再彻夜灯火通明。
“不行。”桓钦断然拒绝:“我一人理,事后应渊很可能会为难,必须得有仙君经手,作证非是本尊草菅人命,不然……”
“尽快。”桓钦心中有底,语气更是笃定,唯独谈到侣时话锋一转:“勿要闹到应渊面前。”
否则,他第三次重生终于成功以真实份入主仙界,一上位就以暴制暴令多位使者组成监察司,监视各界不平与罪恶之事,使者隔
渐渐成长起来的芷昔有心一搏,前不久下界历难未归,亦入了监察司历练,此次最初的消息就来自于她。
似东海龙族那般一己私下黑手,事后将别人领土、地位据为己有的,自是不止一例。
如果在天庭注定被天规戒律束缚,那些上仙焉能不离开?
正奋笔疾书理政务,桓钦也不抬,淡然:“他们又闹幺蛾子了?”
萤灯被贬后,妙法阁主位长久空缺。
面对染苍,他们还有回旋余地,只因三大帝君目下无尘,染苍为帝尊不得擅离神界,只要躲得及时、藏得够深,便可以糊弄过去。
直到后来他多次登临帝位,为了心中理想掀起改革,迎来前所未有的阻力,还不能用强杀戮,才不得不一点点抽丝剥茧,弄明白那群老古董的丑恶旧事。
本来就连轴转加班太久,北溟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满目的怨念与疲惫:“不,你自己干吧,这种事,我可不合适越俎代庖。”
可是,以残害无辜、炼化生灵的方式续命,尝到甜就意味渐渐成瘾,哪可能轻易戒掉?
九鳍族余墨,不过是唯一一个幸存者,又巧合搭上应渊的线,才得以挖出冰山一角。
为了延续寿命每年猎杀一族,炼化了给自家王上滋补的事情,真的只有东海龙族了?
他冷笑一声,眸中凶光连闪:“本尊会忍不住把他们碎尸万段!”
冥界之主刚好是个柿子,有些门就能找到他作伪证。
这一世,复活的九鳍族本就战功加,又被赋予监察各界的莫大权力,还得到新任天帝心腹监察总使陶紫炁的全力支持,才能将这座污浊的冰山一点点撬动、灼烧,让他们慢慢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
创世之战死的那些,并非都是修罗族所为。
“天帝!”北溟眼圈青黑,进门便深行一礼:“你行行好吧!”
“你去理此事。”桓钦冷冷说。
这可不是第一次轮回,桓钦早就猜到又是谁在捣鬼,心里也颇为腻烦。
连邪神玄襄都有所耳闻,他们只得将脚藏得更深,也令家中习惯甜的晚辈尽可能缩起来,如果非要作恶,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无有活口。
“芷昔在人间历难,刚巧发现端倪。”北溟徐徐诉来。
仙界名义上统帅各界,却不好总是越过地蛇事,应渊成为帝君后又越发忙碌,可不就给了这些妖魔鬼怪故技重施的机会。
上神染青是让染苍“从今往后,天条重立首戒”,也就是说,情罚是本来就有,后来取消,又被染青重新启动。
可若他们并非正派作风,而是偏向东海呢?
衍虚天内的戒备倒是森严很多,不再有任何罅隙可供利用,昔日的始作俑者也早已被化去仙骨贬入人间。
北溟先禀报了消息,又将路上见闻说了个清楚。
得知此女发现了很多怨念极深的魂魄碎片,龙尊、龙后念及近期局势不敢小瞧,亲自前往探查,这一查就发现了很多。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与无边阴影,桓钦在最初人生中完全没有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