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至更远的空,久久不曾停下。石上的火把噼啪作响,照亮了一小方沉沉的斑驳砖。
一时间,石室静的出奇。
梁曼一直看着他,她期待地捕捉他脸上的所有表情。
她本以为,对方会震惊,会不敢置信。会乐不可支会欣喜若狂。
但他通通都没有。
应向离只是看着自己,一直这样看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眼纹丝不动。
就这样,一动不动默默无声地看了她好久。
梁曼心中警铃大作。
她瞬间慌了神,脑袋高速运转起来。
…不,不对。他不该知自己怀不了孕的。他本无从知晓。
他可能是怀疑自己为何如此笃定。…但是自己可以找肖映戟买通地的郎中,随便编一个怀孕的脉象。
因为害怕谎言被戳穿,她不自然地激动高声:“…你不信?!山坡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来过月信!前日我不适,便求了肖映戟带郎中为我把脉,果不其然就是喜脉!…你要是不信我,那我们就再去找郎中验证一番!”
说着就有些鲁地伸手拽他,作势要走。
对方却猛地拦住她,突兀地大声拒绝:“别去!”
梁曼回看他。
却见,应向离闭目深深一口气。
良久良久之后。他睁开眼,艰涩地轻轻:“…我,我信。我信你。”
旁人仔细一听便会发觉,他的声音隐约有些飘忽。似乎只是将这几个字说出口,就已经困难到花费了他所有力气。
望着梁曼,他扯出一个微笑。轻声轻语:“你怀孕了…真好。”
梁曼登时大喜过望。
一时间,她也顾不上对方的异样。随口扯了个谎说自己昨日心里难受才未和他当场说明。
接着,梁曼趁热打铁地求他带她私奔,又不断求他不要告诉连夏不要去找他求证蛊虫的事。
因为她知。只要他稍稍一问连夏就会把所有事告诉他,谎言不攻自破。然而只要他不提,连夏就并不一定会多嘴。
这便是梁曼在昨日崩溃之后想到的一个漏百出的险招了。
其实,要是她直接求应向离放自己走,对方也不一定会不应允。但是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对他态度这样180度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