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了这间屋子后就一直未说过话。此时他更是呆滞着一言不发。

        可梁曼相当有耐心。她不信这世上有人受了这样的蒙骗还不将连夏恨之入骨。

        她矫造作地长叹口气，拍拍他的肩安：“是了，真相很不好接受是不是。但我想你应当也知你义父他本就是这种人。虽然你也受过他的一些恩惠，但杀父之仇决不可忘啊。”

        “…嘶，我记得你当初讲他遇见你时怎么说的来着？什么‘爹死了娘死了你就是个孤儿。’当时连你自己都不知你父亲是谁，他怎么能那么笃定你爹死了？可不就是杀了你爹后专程来找你的嘛。再一想，时候也刚好是五年前。这不就全对上了。”

        梁曼牵着他的手撒地晃一晃，冲他甜甜一笑：“…不过向离你也不必太过伤心。虽然义父对你是假的，但我对你却是真心实意的呀。咱俩想个招杀了这臭虫，然后一起从地逃出。从此天涯海角任我行，我们想去哪就去哪！――你不是想去找寻你娘亲的故乡吗？我陪你啊！顺便我们还能再去拜祭拜祭你娘亲…！”

        她晃着手指甜笑着为他细数未来种种美好光景，但对方始终沉默不语。

        梁曼略微有些许不耐烦。但也心知，应向离本就是这种磨磨蹭蹭的温吞子，不能他过狠了。

        眼睛一转，她又想出一招。

        梁曼踮脚趴在他肩，咬着他耳朵：“…向离，你喜欢小孩吗？”

        对方茫然地眨了下眼。她微微一笑，带一些羞涩地贴在他耳边：“以你的子，我猜你一定喜欢…我给你生小孩，好不好？我可以给你生好多好多个。我们杀了那只臭虫后就找一个美丽的地方住下。我给你生一个男孩当哥哥，再生一个女孩妹妹…”

        但任是大饼画了一堆又一堆，应向离仍是没有丝毫反应。

        耐心就要用尽。梁曼忍住心口翻涌的阴郁暴躁，假笑着问：“向离，到底好不好嘛。你能不能说句话？”

        男人默默无言。

        半晌后。他嘶哑着嗓子，低声说：“…我想，等他回来亲口问问他。”

        梁曼的笑容有一瞬间扭曲。但她还是尽力遮住了失态。

        她凉凉地笑：“你什么意思。你不信我的话吗？”

        静了一瞬。他：“…不…”

        应向离垂下，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可他真的救了我，给了我一口饭吃。他也真的下葬了娘亲。…真正的父亲却从未抚养过我一天。至于秘籍，那也、确实是我跟他要的捷径…”

        梁曼的拳已经无端攥紧了。她死死盯着他，从紧绷的牙里迸出几个字：“…真是好一朵，绝世圣母白莲花啊…”

        她重重一口气。复又下口闷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