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情恍惚。

        微微勾一笑，梁曼几乎要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

        地的一瞬，木牌直接摔成两。那几颗镶嵌的小木珠更是于屋内四散迸飞，噼里啪啦落一地。

        “――要让他痛苦得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下去！！！”

        但此时此刻，她却真的和连夏一样，从应向离略显痛楚的神情中获取到扭曲又舒爽的快意。

        梁曼喜不自禁地紧紧盯住对方。若眼神能有实质，她此时的双眼必是剧毒无比的红色信子，贪婪又恶毒地一遍遍舐猎物惶惶恐惧的脸。

梁曼边的笑意简直藏也藏不住，语中的深沉恶意更是赤地遮也不遮：“…这些秘籍虽是习武捷径，但很明显的都对你有害。义父明明待你很好，却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地暗暗报复你呢？――这或许就与你的世有关了。”

        “世人皆知，连夏灭了九转盟满门。这事连我个从未涉足江湖的普通人都有所耳闻。据说当年，武林正集近所有门派之力，由九转盟打，众人浩浩前来地围剿魔教。应老爷子在江湖素有威望。为作表率他竟独来门前叫阵，一连叫阵了几天。但之后人们才知，九转盟已被连夏趁机屠杀个干净。”

        她笑：“向离，你义父真的太可恨了。你也很恨他对吧？不如我们二人联手，一起杀了他如何？”

        果不其然。

        梁曼佯装震惊地望向他：“向离，难你是应老爷子的私生子？你就是应家最后的血脉？…怪不得你娘亲给你起名姓应啊，果然不是平白无故的！”

        梁曼睁大双眼，眼神里闪烁着激动癫狂的光芒。她轻蔑又雀跃的语气更是兴奋地压也压不住。

        梁曼亢奋地喊出那句深刻在她心底永远也挥之不去的话：

        “把仇人的孩子捉回来收为义子。又假惺惺地给你找来什么绝世武功。偏你还蠢得真把这些东西当块宝，反对仇人感激涕零五投地去了。不过嘛，这也不能全怪你。他呀本就是这种人。他要报复就必须要报复得最狠，专门抓着人家心尖上最痛的那一下手。…他就是要让对方知一切后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我猜，八成是应老爷子骂的过于难听。连夏觉得屠门还不过瘾，又想方设法找到了你的下落。”

        应向离没有回答。

        梁曼高高扬起手来，将那块小木牌重重一摔。

        他

        蹲下捡起两块薄薄木片。去木屑，她仔细辨认一番上面的文字。

        她慢条斯理地将两面木片上的文字一一念出：“…九、转、盟，应。――咦，九转盟？这个名字怎地好生耳熟。”

        趁着对方怔愣失神，她鲁地劈手夺过他前吊坠。懒得征询应向离的同意，更不想考虑他的感受。反正她本就是想让他心痛！

        梁曼憋住笑，怜悯地看着他：“…是了。这样一来全都解释得通了。”

        她装模作样地在那摸着下巴思索一番，随后故作恍然：“想起来了！”她兴奋地一拍手，“九转盟盟主应老爷子，不就是当年剿魔一役后被连夏屠了满门的人吗？”

        什么样的机关难题都不如这最简单暴的一招好使。

        他呆呆看着梁曼。薄微微翕合着，却是许久许久也没说出一句话。

        “连夏本就是天底下最恶毒最阴险的一只臭虫老鼠。若只是普通小人，面对仇家孩子最狠的也不过挥刀杀了便是。一个无辜稚儿，又何苦耍得你认贼作父？可他偏偏就不。”

        她自己没有发觉。她现在的神情本与当时的连夏是如出一辙的疯狂。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