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琉音那里离开后，高怀衍激的心情仍未平复，就好似平白被人打了一记耳光，面上火辣辣的一阵刺痛。

        “此乃先帝墨宝，哀家初得赏赐之时太过欣喜，旁人若是说上半分不是，哀家便会出言斥责，如今看来，这画上之人虽有哀家的形貌，可这神韵却有几分不像，你说先帝在作画之时，究竟在想谁？”

        “太后病糊涂了，该趁热喝药才是。”

        ……

        高怀衍对这个结果并未感到多少意外，当即摆驾慈宁。

        万太后此时正拿着一幅画细细观赏，见他过来兴师问罪仍是面色不改，恍若无事般邀他一起品鉴画作。

        面对高怀衍阴沉可怖的面色，万太后半点不惧，怨愤：“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放着好人家的姑娘不要，净些悖逆乱之事，天理难容！”

        万太后挣扎无果，声音尖厉不不顾：“死她的人一直都是你啊，我是命人去抓她，可从未想过要伤她命，她宁可河也不同我走，若非受尽迫又怎会如此决然选择一条死路！都开！不准碰哀家！唔……”

        回到皇后，赵轸来禀报说刺客已经悉数招供，原本抓了有几个刺客，如今就剩一个活口，在高怀衍下令每日剐刑后终是坚持不住，说出了幕后主使。

        高怀衍一个阴森的眼神望过去，万太后顿时噤声。

        高怀衍阴恻恻开口：“看来太后没有旁的话要同朕说了。”

        高琉玉张了张口，低望见他的一只袖口空空，到底是没说什么，王珝被高怀衍断了一只手也有自己的缘故，他还肯帮自己出逃，高琉玉自然心存感激，她若是反悔王珝定然难以接受，何况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孤一人，又没有牒，便是从王珝边逃离她也寸步难行。

        万太后放下画卷，轻飘飘开口：“那人不是已经招了？既如此，皇帝不若早些派人去河中打捞，兴许公主的尸还未被鱼虾啃食完全。”

        “你将她到这个地步，该死！”

        他不相信高琉玉就这样死了，可她又怎么会消失得干干净净，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她无长物，一个人在外辗转颠沛必定苦不堪言，兴许她在外迷路了，想回来又没法子，她一向愚笨，他必须尽快找到她才行。

        他一个眼神示意，便有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上前，正袅袅地冒着热气，空中顿时弥漫着一难言的苦味。

        高怀衍置之不理，径直发难：“太后可知朕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如今走到这一步已经容不得公主后悔了，不论往后日子如何，还望公主莫要辜负珝的一番苦心。”

在青州有几个友人，我们便去那里投靠他们，青州远离京城，可谓是天高皇帝远。”

        高怀衍骂了一句“疯妇”后，便转离去了，怎么会是他迫的高琉玉，分明他待她无一不好，从未剥夺她的公主尊荣，朝臣们质疑她的世，他便给她换个份，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满。

        “你敢！”万太后被几个人强按着子，色厉内荏，“哀家可是太后，后是万氏，你竟敢出如此大逆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