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四岁那年,父君突生一场大病,久患不愈,药石难医,多数时候就缠绵病榻,连床都下不得。
父君原shen是南疆岭北的瑶月族人。
瑶月族的人无论男女皆是白玉zuo骨,霜雪为shen,天生有一双翠羽眸子,个个皆是世间难得的天仙下凡。
父君shen为族中的大祭司,一副好pinang勾的无数芳心暗投。
当年微服南巡的先皇女帝就是对父君一见倾心,降低shen段的百般追求才赢得父君心甘情愿的跟她回了凤歌皇城成婚。
便是那般美的一个人,因了这场大病逐渐被耗空了shen子,到了后来人瘦脱了形,再也看不出一丝当初能让凤歌女帝心迷沉沦的倾城美色。
唯有那双碧翠眸子仍是美丽如初,多情似水。
为此,帝渚简直cao2碎了心,每日无心上课,除去必要的一日三刻练功便随shen伺候在父君床前。
熬药喂食,打理家务,内里内外皆需她亲自上手,还要一心二用的照顾年幼的帝渺,只恨不能长出八只手来。
许是上天垂幸与这一家可怜三口,后来父君在她的细心照顾之下真就慢慢恢复了。
有一日夜色良好,清风缓缓,空气中有幽幽花香袅袅散开。
彼时她端了药一口口的喂父君,父君一面吃着一面闻见屋外飘来的花香,突然就说他想去外面随chu1逛逛,散散心去去晦气。
正好那时春风过地,皇gong开了满园的春色,百花动容,确是个赏花的好季节。
帝渚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何况生着病的父君最大。
他任何的要求帝渚从来不会拒绝,而帝渺已被她哄着在屋里沉沉睡着了,不用担心他们出门一趟帝渺会出意外。
于是帝渚想都不多大想的答应了。
知dao父君爱花,帝渚便小心扶着shen子还是孱弱的父君来到百花开遍的凤凰台。
夜色之中花开千朵,绿丛深深,几只白孔雀在花丛中静静卧着睡去,月下美人在月色中舒缓绽开,花香清冽。
此刻的凤凰台比起白日更多几分缥缈安静,堪比仙境,煞是美极。
gong中入夜后就基本沉寂如死水,除却少数的太监侍卫会偶尔走动,周围再无多余旁人,帝渚便放心询问shen旁人。
“父亲,你喜欢什么花?”
凤凰台的百花皆是极为难得的奇花异种,价值万千。
但在帝渚看来这只要能博得父君一笑欢心,哪怕就是全bu摘尽也不无不可,即便事后她被追查到因此受到严厉惩罚。
“花只有长在gen上才能开得更好,开得更美,若是摘了过不多久就枯萎了多可惜。”
看出她意图的父君摇摇tou及时制止了她的暴行,好声开劝dao:“良儿,只为那一时的占有yu,就毁了它的一辈子何其无辜可怜。”
帝渚听着这话就联想起别事,一下怒色dao:“那父君便不无辜可怜了么?”
大概是一时没反应过她说这句话的意思,父君楞了一下瞬间顿悟,随即轻笑开了。
他转开眼看向争奇斗艳的百花,徐徐dao:“我并不觉得自己可怜,是我当初心甘情愿的抛下一切跟她走,不怪你的母亲。”
“她不是我的母亲,她不pei。”
想到前几日发生的那事,帝渚气得眼眶发红,咬牙dao:“父亲你病重的厉害,她都不来看你一眼,世间哪有这么狠心的妻子,这么无情的母亲。”
见帝渚气的快要发狂,父君无奈,更是叹息,便轻柔的摸着帝渚的脸颊,柔声哄weidao:“我知dao你为了我去求过她来看我,但她太忙,顾不及来看我,我不…….”
“她忙?父亲你可知她忙的都是些什么事!?”
帝渚气得更甚,埋藏多年的不满瞬间爆发,语气间皆是对那所谓的母亲的鄙夷嫌恶,她怒极之下guan不住口,脱口怒骂dao:“我去时,看到她正和nu才寻欢作乐呢,当真恶心至极!”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本不想让父君知dao这事徒惹伤心。
可一时气不过guan不住嘴就说出了口,帝渚恼的都想要自打耳光。
她还是太年轻了,guan不住容易暴怒的心绪,容易惹出祸的嘴。
果然,父君一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发白了些。
他本就shen子孱弱,血色恢复不足,如今更是显得羸弱苍白,看得人心口发痛。
帝渚越发后悔不迭,急忙劝dao:“父亲你别难过,我已经吩咐人教训了那个nu才一顿,给你报仇了!”
她本以为这样能哄得父君开心些,没想到父君反而神情大变,先是惊诧不已的瞪着她,不能相信自己原本懂事宽厚的女儿竟会变得这般的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