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他是你爸。”母亲嘴有些苍白，随后就昏睡过去。

        “说到底他是你父亲啊，你怎么忍心看他死掉？”情妇目睹了柳青瑜的犹豫，上前指着柳青瑜的鼻子唾骂。

        “没事。”柳青瑜将苏桐揽进怀里拥抱一下之后，就回到主卧。

        柳青瑜赶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医生面无表情的说这句话，医生面前坐着他的父亲，母亲站着，旁边还有父亲的情妇。

        “小瑜，小瑜……！”父亲突然跪在柳青瑜的脚边，重重磕，“从前种种都是爸不好，爸还想活……”

他就不会再苦涩了。

        “怎么了？你脸色又不好了……”苏桐关切的问。

        父亲仍然在不断拨打他的电话，他只觉得既讽刺又好笑，压迫妻儿一辈子的人，在临死的时候，却想着让自己的儿子花钱救他。

        今天的阳光透进了窗，秋天到了，天空蔚蓝而高远。

        “通货膨胀嘛，现在的局势……”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电话响起了，柳青瑜回了主卧拿起电话，听完电话里的内容，就赶紧挂断推门离开。

        而柳青瑜当母亲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气急攻心，直直朝地上倒去。

        柳青瑜只觉得自己的心乱乱的，为母亲拿了一剂糖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他没拦出租车，选择开自己的车，而终点是一家在本省出名的瘤医院。

        柳青瑜没有听小贩高谈阔论现在的国际政治，他自己就是政治老师，肯定比一个成天被困在这条街上卖柠檬的小贩专业，只是一个词，如同恶魔一样钻进他的耳朵。

        柳青瑜的存款并不多，如今父亲要治病，更是捉襟见肘，而且现在家里还多了一张嘴。

        前几年追求减脂健康，柠檬比较热销，不过这几年柠檬的市场又冷了下来。

        柳青瑜又看见了那个卖柠檬的小贩，小贩也看见了他。

        “肝癌，已经在扩散了，想治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怎么了？”苏桐皱眉，紧跟了几步。

        “卖柠檬，四元一斤。”

        “家事，中午别留我的饭。”

        “哎呀，又是你啊，你今天要再来一斤柠檬吗。”小贩看见柳青瑜，喜笑颜开。

        “妈！”柳青瑜扶住母亲。

        通货膨胀，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还要分出钱来给父亲治病。

        “怎么比上次涨了一块钱？”柳青瑜询问。

        他在床上，对一切都很迷茫，看着窗外，天空蔚蓝而高远，可是他看不见前路。

        此刻，柳青瑜真心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了，求助般的看向母亲。

        情妇无言的着泪，母亲的嘴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爸得癌症了，是吗？”柳青瑜发觉自己的手已经开始抖了，他不知自己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他的童年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而罪魁祸首快死了，偏偏这个罪魁祸首是他父亲。

        对，而且自己真的会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