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只想抱住三十二年来唯一一个在他人生中最不寻常的惊叹号。
他本来早已好摔得破血的打算。
“你不知!”柳青瑜摁着苏桐的肩膀,刚燃起来的气势却在苏桐直直的眼神中了下来,“我……”
出去兴许会死。
今天的女孩上没有香味,有的只是热饭热菜沾染上的烟火气,和扶他时被他粘上的那酒气。他本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有个人愿意为他些什么,至少有这个人在,自己的存在也变得有意义了。
但是他不想再被困住了,当他跃出的那一刻,他依稀感觉到一个人接住了他,安稳的落地让他措手不及。
“善良,好看。”
“我都知的……”
想到这一点,柳青瑜抱紧了苏桐。
或许女孩会惊讶,会觉得他是变态,会觉得他占学生的便宜。
“柳青瑜。”苏桐抚上面前人的脸,“你怎么了?”
柳青瑜不似刚才那般莽撞,而是小心翼翼的抱住苏桐的腰,将埋在对方的前。
“很喜欢。”苏桐贴着人的耳朵,用气声说出这三个字。
“你觉得我怎么样?”柳青瑜说不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他担心被苏桐拒绝,那真是太丢脸了。
从小被教育着内敛的人说不出真爱,已经在嘴边的情话最终都只化为一句:
他喊出了自己学生的名字,或许是酒上,或许是真心使然,他不想再考虑。
“我大了你十五岁。”柳青瑜闷声说出这句话,他没有等来对方的回应,只感觉自己的发被对方捋顺。
十五岁吗,那又怎么样,苏桐这样想。
房间内的温度不似刚才一般冰冷,醉酒的人未曾感受过酒的温度,只是残夏未绝,两人只希望夏更长久一些,酒带走的是过往的余音。
“能不能……别叫我老师?”
他梦中回到了三十二年中的每一年,每一年都过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在自己没那么喜欢的家庭,活在自己没那么喜欢的城市,住在自己没那么喜欢的房子,干着自己没那么喜欢的工作,活着自己没那么喜欢的人生。
“那你……”柳青瑜垂下眼。
“苏桐……”
狂风扫走了一地落叶,翌日,苏桐拉开窗帘,高远的天空飘着几朵浮云,秋天到了。
东边日出西边雨,是无晴却有晴。
“叫我柳青瑜好吗?”
他很痛苦,直到攀到了这个高墙的边缘,他只有两个选择:出去,或者回到这个看似安宁的高墙内。
了眼睛,眼睛里有些红血丝还未消退,晕晕乎乎的,像是中了邪一般,他抱住了面前的女孩。
“老师?”苏桐并没有过于惊讶,也没有过度反应,只是顺着对方的背,安抚着梦醒的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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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他不知为什么要活,但他知自己要活着,他梦见父母对他的指责,亲戚对他的议论筑成的高墙困住了他,而这一切的高墙,地基都源于“责任”二字。
在自己十七岁的时候,有一个人带着自己逃离了原生家庭,而那个人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让她写了一篇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