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门口,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下,其后还紧跟着一辆以“港”字开、五个零的车牌彰显着权势地位的加长版白色库里南,线型的车在华灯的映照下,散发着冷峻而威严的光芒。
尽白舒表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但邹婉还是担心她听到外面那些言蜚语后,会对秦家心生不满。
“你这孩子真是太有心了,阿煜那边有点事情耽搁了,估计得晚些时候才能到,阿姨先带你认识认识这里的人,都是些很好相的朋友。”
秦煜淮啊,让她魂牵梦绕了好多年的人,她又怎会轻易忘却?
“那就好,阿姨还担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把他给忘了呢。”邹婉笑着说。
她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茫然失措,大脑一片空白。
那人穿着一剪裁得的黑色西服,迈着修长而矜贵的步伐,从容地从库里南内走出。
白舒轻轻地点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我理解的,煜淮哥小时候还耐心教过我写字呢,我对他也一直很欣赏。”
画卷呈卷轴状,中间用一白色云纹绸带优雅地系着。
最终,他停在白舒的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清冷的目光穿透人群,准地定格在白舒的脸上,深邃的眼眸犹如幽潭,漆黑不见底,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白舒有些洁癖,她不喜欢被人随意碰,可碍于眼前的场合和情面,她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及时将手抽回。
她递向邹婉:“听说您一直喜爱水墨画,我在国外的时候,特意拜托大陆的好友,辗转寻得名家绘制了这幅画,希望您能够喜欢。”
可是,下一秒——
这份礼物恰好送到了邹婉的心坎上,她对白舒愈发喜爱,连忙招呼人将礼物收下。
保镖们迅速上前,先一步打开前方迈巴赫的副驾驶车门。
“小姑——”
秦煜淮下车后,宾客们仍在低声议论纷纷。然而,在他们看清后方库里南的车牌号时,瞬间都收起了随意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着西装革履的保镖们整齐地站成两列,神色恭敬,静静地等候车里的人下车。
她特意抓住这个机会,为儿子解释起来:“阿煜的那些事情,想必你也有所耳闻,阿姨也不瞒着你,秦家目前确实需要一位像你这般优秀出众的人来帮忙压制舆论。”
此时,众人纷纷热切的迎上前去。
如今白家内局势已然发生变化,掌权人不再是白雄,可白舒始终是那位举足轻重之人的小姑。
白舒嘴角上扬,再次抽出自己的手,从旁边的托盘上拿起一杯红酒,浅笑:“怎么会忘呢。”
那时,她有幸与爷爷同乘一车,下车时,周围人的态度便如同此刻一般,充满了恭敬与热情。
“收到母亲发来的消息,得知您的生日宴在画廊举办,我刚落地就赶紧换了衣服,不停蹄地赶过来了,邹阿姨,祝您生日快乐。”
这样的场景,白舒小时候也曾经历过。
“欢迎回家。”
就算是港市娱乐圈里那些光彩照人的女明星,在白舒面前,恐怕也要黯然失色。
而他,却目不斜视,径直朝着白舒走来。
经过一番寒暄之后,秦煜淮终于姗姗来迟。
白舒几乎在瞬间瞪大了双眼,仿佛被施了定咒一般僵在原地,连呼都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两人走到一幅名画前,邹婉又顺势拉起白舒的手,丝毫没有察觉到白舒眼中一闪而过的不适。
白舒在猜,或许车里坐着的会是她的父亲。
一时间,画廊里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微妙而紧张。
“舒舒啊,阿姨是真心欣赏你,阿煜这孩子怎么样,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应当十分了解,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邹婉凑近仔细端详,只怪白舒生得太过致,哪怕近在咫尺,都找不出一丝瑕疵,像展厅里致的洋娃娃一般。
说罢,白舒不着痕迹地抽回手,随后从后侍从的手中接过一幅画卷。
倘若白舒反悔这门婚事,对于秦家而言,无疑是煮熟的鸭子飞了,损失巨大,所以在婚事彻底敲定之前,邹婉必须想尽办法讨好白舒。
一笔灰色西装的秦煜淮文质翩翩地走了下来,随后,他亲自为库里南副驾驶上的人拉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