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归宿，熟悉的布置，只是少了聂乙倩在这里留下的生活痕迹。是家里，她赤脚踩在柔的地毯上，上的衣服又被一件一件脱去，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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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破碎的家宴，灯光明亮，却无法扫去积压已久的阴霾，连愉快的开场都没有。聂胜誉手里攥着红酒杯，第一次对聂严发脾气。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对面男人上：“你有关心过我们吗？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父亲？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父亲？”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自嘲。

        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心。

        聂严眉紧锁，目光骤然一冷，他轻笑了一声：“这几十年来，我给你们的钱还不够弥补的吗？那些被你们挥霍掉的财产，到底去了哪里？”又顿了一下，才说出直戳母子两人心窝子的话：“是你儿子技不如人在先。”

        4.

        不过那离开已久的地方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她的内心对在美国的这些天仍存有几分微妙的不真实感。聂甘迁穿过人群，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带着某种久违的亲切。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另一只手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

办法。仗着愧疚心里不尊重他人的行为也应该停止了。

        他的声音低沉：“回来了。”像缓缓淌的河水，包裹住了聂乙倩。聂乙倩轻声：“嗯，回来了。”　她的回应没有很激烈，但她这些天也和哥哥一样想念彼此。

        聂严有些不敢置信，他坐在主位，嘴角竟勾起了一抹讥笑：“那你有把我当父亲吗？”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苏悦早就没忍住，她的眼眶一直泛着泪水，皱着眉，而聂胜誉的心脏也仿佛被人狠狠住。

        即使于公司畏难时刻，他还是控制不住对妹妹的回国消息感到开心。

        聂严和苏悦大吵一架，聂胜誉甚至也因此和聂严闹起了脾气。

        一旁的苏悦突然抽泣了一声，声音压抑又痛苦。她突然张口，死死地盯着聂严，似乎充满各种怨念：“公司本来就该是我儿子接的！这是你欠他的！”

        他们还是想争取。

        聂乙倩回国已经是五个月后的事情。

        而聂甘迁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轻地了她的发，像是在安抚她。黄色的光将他们的影包裹在一起。

        车窗外的路灯散发着有些霓虹模糊的光投在车的玻璃镜片上，晃的人眼有些疼痛。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有一双温柔的大手，平稳的掌控着方向盘，冷峻的侧脸，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聂乙倩没忍住，往那方向探去，蜻蜓点水般吻在聂甘迁脸颊，留下一抹红晕与温度。那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收紧，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吻惹的实在开心。

        而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紧张的氛围也早就让每个人都感受压迫。

        是因为公司危机才突然回的国。

        苏悦死死咬住嘴，彻底将所有压抑的情绪宣而出：“我儿子?你当初在外面风快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么多？！”

        而聂严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他的膛剧烈起伏，神色阴沉得可怕：“你也只会说这个了，给我！”聂胜誉握紧拳，目光凌厉地盯着聂严，他没有移过眼神，声音一字一句，一字一顿，带着决绝，带着沉沉的控诉：“你也只会生气了。我妈说的哪里不对？我对你哪里没有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