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常言，生孩子对于一个女来说，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其中的艰辛与危险难以想象。

        第一次，没有。

        ……

        微风轻拂，院角那丛蔷薇的花悠悠飘落，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馥郁芬芳。

        祝窈低垂着，目光呆滞地落在手中那团被得皱皱巴巴的小纸团上，手指机械地揪扯着，纸屑如雪片般纷纷扬扬飘落，恰如她此刻紊乱不堪的心绪。

        祝窈看着手中的钱，从中抽出一百递给赵红红，说：“，太多了。”

        ＊

        挂断电话后，难掩怒火，忍不住抱怨：“给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屋子里传来赵红红的呼喊：“丫，快来。”

        直到一周之后，又去测了一次，还是没有。

        还没走进屋子，祝窈就听到她念叨着：“听说西街卖粉那家的小姑娘，跟着些不三不四的人去鬼混，结果还怀孕了，给她爹妈给气坏喽，丫，你可得听的话，在上大学之前，千万别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心思都得花在学习上。”

        祝窈低垂着眼眸，心脏“砰砰”直，声音发颤地应：“嗯……”

        方才，她听到在厨房里给爸爸妈妈打电话，询问今年是否回来过年。

        石桌上的作业本摊开着，页面干干净净，未曾落下一字。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毕竟他们如今都已有了各自全新的家庭。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自从他决定和祝窈在一起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想好未来的种种。

        江初七独自站在街，任由路过的车辆从泥潭中疾驰而过，溅起的水花毫不留情地落到他的上，却浑然不觉，毫无反应。

        想起去年一家人，今年只有祝窈和赵红红，祝窈从心里希望爸爸妈妈回来，可是……应该不会了。

        江初七回答利落：“生下来。”

        祝窈不敢在家里用验孕的试纸，第二天去了江初七家。

        她怕时间太早，测不出来。

        往年的新衣服，都是秦秀兰早早给祝窈买好的。

        还是心有余悸

        “江初七，怎么办……”

        女孩的嗓音微微颤抖，听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他也会想，如果有一天，祝窈对他的感情变了，说不再喜欢他，离开他。

        祝窈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新年的脚步日益临近，可满心的失落与难过，如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赵红红走到门口，拉过祝窈的手，把钱到她手里，说：“瞧了眼日历，距离过年就只剩十天了，你这新衣服还没着落呢，今天天气这么好，你去把小悦那丫叫上，一块儿到城里逛逛，看看有没有合你心意的衣服。”

        况且这年物价不算高，他们

        她满心担忧，昨晚和江初七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万一要是已经怀上了……

        脚底的竹篮里，旧衣服层层堆叠。

夜幕降临，祝窈完成了今天的作业，将书本收拾妥当后，坐在客厅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泡着脚。

        电话那，少年的声音极其冷静，安抚她：“别怕，我去买验孕棒。”

        午后的阳穿透繁茂的樱桃树叶，星星点点地洒落在祝窈家的小院里。

        这个家，只剩下她和了。

        家里的祝窈咬着嘴，带着哭腔问：“要是真有了怎么办？”

        他满心自责，是他考虑不周造成，所有的过错都在他。

        她平日里向来不怎么乱花钱，自己还积攒了几百块。

        祝窈闻声，缓缓站起来，应：“怎么了，。”

        过正常人的生活，学习，赚钱，给她一个家。

        屋内的赵红红拿着两张百元大钞和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

        看到孙女还是像往常一样乖巧听话，赵红红满意地点了点。

        十点多的时候，等赵红红睡熟了，祝窈悄悄拨通了江初七的电话。

        也许，他就会在某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死去，腐烂。

        今年过年迟，假期有五十多天，还有二十三天才过年，大街上已经陆续摆起烟花鞭炮，时而有小孩放炮的声音。

        “知了，。”

        电话那的回应似乎不尽人意，他们好像都无法回来。

        原本她打算写一会儿作业后，便将这些衣服整理出来清洗，可此刻，她的心思早已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江初七宁愿这辈子都不和祝窈要孩子，只希望她能平安，快乐。

        赵红红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遥控换了个台，接着说：“你和南街那小子的事儿，等上了大学，你们想怎么谈恋爱都行，现在可绝对不行，知了吗？”

        这时，在外唠嗑的赵红红回来了。

        一颗悬着心终于落下。

        祝窈心里明白，今年爸妈只会给她留下生活费，不会回来陪她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