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有几日清闲假期,小姐从主宅回来后,后院那几个小孩儿也陆续回到了蒋宅。
新年期间帝都一直在下雪,细细密密的雪花落了整整三天。小姐喜欢雪景,所以也没叫人打扫,再加上前几日一直没人回来,院子里铺了一层厚厚的雪毯,看起来就像春天遍地飘飞的柳絮,又干净又柔ruan。
左晓达每次下雪后都爱在院子里打gun,此时正仰躺在地上用手脚画着“大”字。蒋夜澜从卧室的窗hu看见在院里撒欢儿的小达,也玩心大起,让邢之叫上后院其他孩子,一起到院子里玩雪。
小姐嫌羽绒服臃zhong,就只套了件羊绒大衣。邢之在门口给小姐围上了一条厚厚的红色针织围巾,又仔细为她dai好防雪的保nuan手套。
鲜艳的红围巾系在米白的羊mao大衣上方,小姐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tou,大大的眼眸映着漫天的飘雪,变得亮晶晶的。小姐看雪时脸上lou出的那种欢快神情,让邢之觉得她仍然是曾经那个被先主扛在肩tou,因一朵雪花落到鼻尖而惊喜尖叫的小女孩。
玲珑剔透的小姐喜欢玲珑剔透的雪,邢之觉得这是这世界上最合理的事情。
他刚伺候小姐把鞋穿好,小姐就迫不及待地往院子里跑。邢之害怕小姐hua倒,也连忙起shen跟上。
小姐和其他几个孩子在院里打雪仗,邢之就站在不远chu1默默地看着。
虽说是打雪仗,但蒋夜澜是大小姐,谁敢拿雪球打她,她就那么无所畏惧地站在那里往对面扔雪球。
她正转shen蹲下去捧雪,后背突然就被砸了一下,一个柔ruan的雪球在她背上碎开,化成一片晶莹又飘扬的雪雾,瞬间被风刮走。
她回tou,看见对面的左晓达笑容僵ying,心虚得连说话都结巴:“小…小姐,nu,nu才不是故意的哈哈……”
蒋夜澜佯装生气,对他瞪眼睛:“左晓达,你今年长本事了是吧?”她起shen一挥手,“给我把他按雪里去!”
她shen后的陆子皓就像离弦的箭,把左晓达扑倒在地上,牢牢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逃跑,蒋夜澜也跟上去,捧了满怀的雪就往左晓达shen上堆,打算把他埋起来。其他小孩见小姐玩得开心,也都围了过去,不停地弯腰捧雪,没几下就把左晓达的半个人都埋进雪里去了。
“哎呀呀!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左晓达被按着四肢,只能扯开嗓子不停求饶,然后就被蒋夜澜往脖子里sai了一捧晶莹的雪花。
“嗷嗷嗷!!”左晓达被冰得大叫起来。
原本空dangdang的院子被嬉笑声填满,邢之站在一旁看着小姐欢快的笑脸,嘴角也不觉带上几分chong溺的笑意。
蒋夜澜打闹之时偶然抬tou望见了那个站在一边不参与活动的家伙,她这nu才也不知dao是不是傻,出门前唠唠叨叨地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却穿得这么han糊。他本来就瘦,穿再厚的衣服都是一副单薄羸弱的样子,这么冷的冬天,帽子围巾全都不dai,站在那也不动弹,就杵在一边看着她傻笑。
蒋夜澜在心里叹气,停了嬉闹往邢之那边走去。
邢之见小姐朝他走来,ma上快步跟过去,来到小姐shen边。
小姐站定,ma上有下nu膝行过来,为小姐ca去鞋上的浮雪。
现在天上还在下着雪,小姐的touding和发间都夹杂着许多闪烁的雪花,可她的脸颊上却是红扑扑一片,可见她刚才玩得有多高兴。邢之接过下nu递上的mao巾,为小姐ca着发梢和肩tou的积雪。
小姐突然抓住他的手:“怎么不dai手套?多冷啊。”
小姐并没有生气,但邢之还是习惯xing地低tou请罪:“nu才大意了,nu才知错。”
蒋夜澜摘下了自己的手套,用带着薄汗的小手牵起了他的,给他捂nuan:“手真凉。”
左晓达好不容易从雪堆里爬起来,还沉浸在兴奋中吵嚷地扑打着shen上的雪,突然被纪凌北用手肘怼了一下。
他噤声,抬起tou顺着纪凌北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chu1小姐捧着邢大人的手,两人四目相对,正低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shen边其他几个小孩也都顺着他俩的目光看了过去。
邢大人刚才一直站在雪地里,touding和肩tou全都落满了雪花,他的手被小姐紧紧握着,脸被冷风chui得红红的,而小姐看向他的眼神很温柔,似乎还带着些许责怪。
小姐guntang的手心贴着他已经冻僵的十指,血ye重新循环起来的刺痛感中带着丝丝yang意。邢之用余光看见那几个小孩在地上蹲成一排,正歪tou托腮颇为有兴趣地往这边看,一双双小眼睛全都亮晶晶地闪着光。
他老脸一红,手也抖了起来,不禁往后退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