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纪景,我吃醋了!
明明开口就能解决的事。
“显得好像我现在在待他一样,明明是自找的!”
他姑且算“留守儿童”,有一定自理能力,小小的澜澜从会说话开始,就担心他吃不饱穿不,讲话还糊的时候,只有一句话特别清楚。
只是这么想天都要塌了,深挖下去他快自杀。
抄着抄着,终于顺气。
他又被气到。
“……以前多可爱,真是。”
“我也是自尊心很强的人啊……”
不喜欢他会因为他和别的女生艺术节表演就烦吗,笨澜澜!
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脚步也透着焦虑。
顾纪景难得一个晚上都没干正事,翻出从小到大的影集,从婴儿时期开始看。
“笨死你算了,笨!”
“……”
――有点卖惨嫌疑。
他好歹也是天之骄子,从小级长大、超前被少年班录取放置着考虑考虑、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成长到今天的天才学霸。
他掏出一套《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压着脾气抄写。
她大一点的哥哥,“澜澜对家里人都没那么好。”
为什么……她不肯给他信号?
第二天自主回家,消息放出去,她还偷偷跟着看,隔着远远的距离,感的人一眼就发现。
“不是吧,真的搭地铁?”
――顾纪景,你不要跟她表演节目了。
“明明都知那是绿茶了,为什么不强一点?”
――顾纪景,我不喜欢她。
“笨!”
“慕安澜……你总得给我一点信号,我才能说服自己当狗。”
济被澜澜为难一天艰难地打三四份工供女朋友读书。
顾纪景对自己,不太自信。
偷偷过了眼瘾,他绕回地铁站,刷卡回家。
顾纪景惯例回到班级,买通的、其他班的最后一桌偷摸着用手机传来几张照片。
暴躁是常态,他和澜澜是一类人,不过伪装得不爱说话,一方面是怕麻烦,另一方面是觉得话只对有必要的人说就足够。
他都打算,她开口就毁约,什么破烂节目,垃圾节目,不演拉倒。
他佯装不知地回家,黑着灯,伏在门背听她的脚步。
“……还是喜欢我吧,有点惜命。”
“难是我普信?澜澜其实不喜欢我?”
少女趴在课桌,竖起几炸的发,背影透着一烦躁――烦躁从何而来,动动脑子就知。
可恶……能把他到脚的,全世界只有慕安澜一个。
他早慧,不知怎么,幼崽时期的记忆都保留,记得她“呀呀呀”滴着口水的狼狈样,也记得她留着第一块糕,“给顾纪景吃”的懂事劲。
被回忆可爱了一下。
“澜澜明明也喜欢我。”
顾纪景迟了五分钟下楼。这个时间,从楼梯能完整地窥探她从教室回出租屋的动线。
“……给顾纪景。”
顾纪景着眉心,艺术节后是假期,他还有几次,和她说明的机会。
“……就算想带你走,也得给我一个小小的信号吧?”
被堵回去,“家里人没钱买吗?”
搞什么,慕安澜,那么关心,能不能不要偷偷摸摸?
……坏澜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