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每天都想抱抱她,可没有理由亲近她。每当妹妹睡熟了,他可以偷偷抱她,容他贪恋这份温存。
回府时夜已深,生病的云浅睡得很熟。床上的棉被鼓起小小一条,温的被窝,守护她脆弱的。
只是云浅一动不动,呼平稳,好像睡得很酣甜,毫无防备依偎在他怀中。
守孝三年后,云浅就要嫁去扬州了,独留哥哥一人在云峰王府。
“指教谈不上。既然廖千夫长得陛下信重,一跃成为千人之长,想必无需他人教导吧?军中有不少老将,可能还需向你请教几招才是。”云渊说得淡淡。
全朝堂也就只有云渊敢反驳楚文帝,云渊交好拉拢文武世家,后有开国功臣云氏,更是黎皇后的义子。
此刻云渊卸下官袍重任,安然倒就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云浅缓缓睁开眼。
更何况云渊有英烈门遗孤的份,可谓是半个免死金牌,谁敢动他一发,遭万世唾弃,民愤如,举国皆知,这样的代价,任何朝堂权臣都不敢轻言。
廖文杰不卑不亢回:“不敢当,属下自然懂得分寸。再说,陛下仁慈,破格提属下,也是为了天下学子立下榜样。”
皇帝的威严不容置疑,楚文帝不改决策,目光冷冽,委婉强迫云渊:“云渊,朕所作之决定,自有朕的理。士子出寒门,本是国家兴衰之,若连寒门子弟都不敢用,如何让他们为国捧心?”
其实她很拧巴,也很不舍。
忍痛割爱这一步,云浅不得不走。
云渊眉一挑――廖文杰初来乍到,便摆出一副平辈的姿态,显然是狗仗人势。云渊面色冷然,按就班拱手回礼,目光中暗锋芒,直廖文杰而来。
云渊语气轻快:“我倒期待廖千夫长的表现。毕竟,若不以实战来证明自己,光凭一纸圣旨,又岂能让士兵信服?”
兄妹之间有别,礼数不可逾越。
云渊亦很少抱她,除去云浅受寒,或是他压力极大,才会像缺爱的小狗,柔弱又强烈地抱住她,想以此得到云浅的心疼和关心,好让他快速恢复能量。
哥哥好像在自欺欺人,当她还是不会长大的妹妹,理她的饮食起居,像家人一样同吃同睡同住。
后日是云渊的冠年礼,云浅还是不扫兴了,过完这一晚,他们就要划清界限。
中。”
要想推翻一个云渊,就等同于推翻整个大楚江山。纵使云渊的功勋待遇刻薄,凭着家底厚、背景深、人脉广,朝堂之中仍是屹立不倒。云渊多功高盖主,楚文帝多有忌惮,也没招下令赐死。
男人轻手轻脚地上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手臂轻柔地搭上少女的,将小的人儿进怀里,用自的温度驱散她上的寒意。
云渊心知言语无益,闷声:“陛下英明,微臣遵旨。”即便万般不悦,他还是要保持应有的恭敬,俯首听命。
廖文杰目送云渊的背影,不甘咬牙,戾气紧握双拳。既然云渊是一座高山,那他要化作一颗不断攀登的石,寻找机会,直至站稳脚跟,踩在山上撒。
自从双亲去世后,两兄妹同睡一张床,盖棉被纯睡觉,因为噩梦缠,夜不能寐,孤独的他们只想图个陪伴和安心罢了。
听罢,云渊点笑了笑,拂袖离去,步态稳健,完全不把廖文杰放在眼里。回首间,他给廖文杰留了一句:“但愿如此吧。”
云渊一上来就针锋相对,廖文杰神色一滞,转念一想云渊是卓越非凡,但在皇权之下,他也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唯一人能到的,那只能是云渊最爱重的妹妹云浅了。廖文杰心想,默默盘算着什么。
廖文杰心中明白,跟云渊碰非上策。他微微一低,收敛起一丝锋芒,郑重其事:“只希望等到那时,不会让殿下失望。”
“榜样?”云渊轻哼一声,嘴角勾起冷冽的笑意,语重心长:“榜样当然要立,陛下自然英明,不过也得看,你的骨够不够,能不能立得住。”
只不过,这天高的山峰,也不是谁都能够到的,甚至连探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云渊话里话外说他不,廖文杰脸上有些挂不住,眼中隐现怒意,维持笑意:“殿下言重,属下自然会竭尽所能,争取不负陛下的厚望。”
廖文杰见到云渊,恭敬地拱手一礼,脸上带着得意又傲气的笑容,:“属下廖文杰,拜见殿下。今后,还请将军多多指教。”
云渊沐浴更衣后,踏进房门时闻到清新的熏香,混杂着少女独有的香,仿若春天里盛开的梨花,香味动进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云浅有了未婚夫,三年后要出嫁,往后的日子便不能再陪着哥哥了。
男人退出殿外时,好巧不巧,碰上了下车的廖文杰。
在云渊的庇佑下,云浅没受什么委屈,一个人也能睡得好,平常从不主动抱他,心中始终有男女隔阂,克己复礼。
所以,他们应该要习惯没有对方的生活,不能再执迷不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