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初的相机像素并不高,加上照片刊登到报纸上后像素又被二次压缩变得有些模糊,但是赵云恬仍能看到那颗漂浮在血水里的女人颅双眼大睁,充斥着恐惧。
朋友A从背包里翻出一张陈旧的报纸递给赵云恬,说:“你们看看吧,报纸上面刊登的图片会比我用语言描述的更目惊心。”
陈思远并不懂沈明玉此刻的心境,那种从心底升起的不安让她双手双脚发凉,寒直竖。
“看不出来这么瘦的人,竟然能把两个成年人肢解成那样...”
“阿远...”
A补充。
他跟女人情况差不多,一样被残忍地砍掉颅、四肢、躯干,不过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他的尸
被整齐地摆放在卧室床上,伤口渗出的鲜血几乎将床垫染成黑色。
赵云恬闻言将视线挪到右下角的两排字上,念:“剧现场记者透
,杀人犯蒋某某在入狱后第三天越狱,回到案发地割
自杀...”
“别怕,我在呢。”
“结果...”
她咬牙切齿的语气刚落地,突然注意到那几张尸图像中夹带了张警察逮捕蒋某某的图像,凑过去仔细看,仅能隐约辫认出少年清瘦的轮廓,可惜他的脸有些失真,不然她真的很想看看这个丧尽天良的恶魔长什么样。
赵云恬也认真地坐直了,双手扒住驾驶位的椅背,问。
四周的墙面情况也很骇人,到都是大片血迹和骨渣碎肉。
她说。
随着A愈发压低的声量,沈明玉往陈思远怀里缩了缩,默默握紧他的手,好让他掌心的干燥温驱散心中的不安。
陈思远收起报纸,这才注意到沈明玉的状态,抱紧她的肩膀安抚:“放心,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再说了有我在,别怕。”
不,那几张尸照片固然可怕,但是她最怕的还是那张蒋某某被警察押解的照片,尤其当她注意到少年微微上扬的嘴角时,无言的恐惧像条冰冷的蛇正缠着她的脚踝往上爬。
沈明玉抓紧他胳膊上的衣服,连连吞了几口唾。
“那儿的居民担心富豪夫妻的儿子了什么事,就先报了警,再召集各家
强力壮的男人去了夫妻俩看看情况。”
“死了好啊,免得活在世上浪费空气。”
“当时夫妻俩以为自己儿子终于正常了,于是放心地把他从卧室里放了出来。”
“我...我感觉很不好,总感觉...”
以前的报纸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将案发现场打上厚厚的码,里面七零八碎的尸清清楚楚地印在报纸上,惨烈得让人
发麻,灵魂震颤。
“给我看看吧。”
看到用半页纸幅刊登的新闻,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中嵌入五六张当年拍下的案发现场图像。
余光里,车窗外那些极速掠过的壮树干像是一个个矗立的清瘦人影,像是报纸里杀了父母后嘴角上扬的少年。
“天生恶种...天生恶种啊...”
零碎的尸摆放整齐,赵云恬几乎可以想象的出杀人者在搬运父亲的尸
时,是以一种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将父亲残碎的尸块摆放整齐,估计啊,这夫妻俩的儿子在
这种惨无人
的事的时候,表情都是平静的。
沈明玉本来好奇的,结果视线刚接
到图像里可怕的场面,脸色‘唰地一下又苍白几度,捂紧嘴巴咽下
咙涌上来的酸水。
“后面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A提醒。
A点,“本来富豪夫妻还在为儿子变得正常感到开心,结果第二天就出事了...”
“就在富豪夫妻把自己儿子放出来的第二天晚上,有人听到了夫妻俩中妻子的尖叫声。”
“怎么了?”
另外的几张图像里,则是男人惨烈的死状。
图中,浴室的浴缸里全是血水,女的
颅、四肢、躯干、内脏,七零八落地漂浮在血水里。
“最后,住在那附近的居民总会听到那栋别墅里传来夫妻俩的尖叫声和剁骨的声音,所以在案件发生不久后,那儿的人就都搬走了。”
公路左侧是溪城最大的淡水湖,从两侧种植的林木空隙看过去,湖面风平浪静,偶尔会有几只白鹭降落在湖里开涟漪。
“看来咱们要去的地方的确很可怕。”
陈思远低询问。
赵云恬拿着报纸的手在抖,活了二十几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见凶杀案现场,这种与过去的死亡现场直面相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看得她胃里一阵不适。
“你再往下看看最后两排字。”
陈思远伸手接过赵云恬手里的旧报纸。
‘可悲可怕!富豪家庭独子发病,残忍将父母肢解!’
她喃喃。
沈明玉拉住陈思远的胳膊,正要说什么,满载七人的车已然驶入一条荒僻的林间公路。
赵云恬翻开颇有年代感的报纸,在右边的纸幅发现A口中所描述的,有关于二十七年前的条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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