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叹了口气,说,“青山门规不许同门相残,师弟。”
他本是决定不收孽徒的,只是……山上的那番话,到底是对他有一些动。
他的话语很像是撒,就算是再冷酷无情的人也无法在这句柔的话语下再保持冷冽的态度。
也不知太平想到了什么,他转,折去了那口井,与尸狗聊了三两句,才是回到府。
鲜血溅到了剑。
太平双眼紧闭,随着呼微微起伏,确实是睡着了。
或许是许久没有教徒弟,让他有些念想了,太平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摸了摸口的位置。
太平捂着脖颈,慢慢地踱步去到桌边坐下,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后――
太平睁开眼,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的手指微微顿住、悬在空中,似乎是不可思议。
既然今生决定另挑一个继承者,那便更要广收徒,多留些选择。
景阳的双瞳骤然缩小,几乎是瞬息之间,他便来到了那张圆桌旁,试探地凑过去探太平的鼻息――他的眉紧皱,几乎是重生以来最为紧张的时刻,不该如此、他刚刚下手没有很重......不会――
甚至还在入口埋伏他。
太平说:“好。”
过了许久,景阳低下,凑到那人面前,淡淡问:“你睡着了?”
完一切,太平从崖畔回到上德峰。
他坐在桌边,看了很久。
他微微抬手,抓住景阳掐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温声说:“我有些累了,想休息啦,可以放我走吗?”
太平闭上眼睛,叹息一声:“算了,你要动手便动手吧。”
上德峰终年严寒,风雪依旧,他从前不畏惧冰寒地冻,然而那三百年的剑狱之苦终究还是在他的神魂上留下了一些印记,他深了一口气,神情渐渐冷峻起来。
他想了想,以弗思剑发去讯息,让那些登峰的弟子去到两忘峰峰后便自个找个住,不必等,至于是大师兄还是二师兄的顺序......便还是由他们自己定罢了。
剑刃离他的脖颈近得更深一寸,甚至扎破他的肌肤。
景阳注意到了他的举动,眼神微动。
昔来峰长老叹:“太平师侄还真是有些气运。”
景阳松开了手掌。
也许是因为与泰炉师叔交涉太过心累?又也许是终日遇上他们这种咄咄人的重生者,叫他很是疲倦?总而言之,他在景阳面前毫无防备地睡去了。
一把剑横在他的脖颈――一如那日他想却被挡住的那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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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应该是不需要睡眠的。
景阳冷声说:“我想明白了,既然同是从过去回来的人,我只要先一步杀了你就好,没必要等你先出破绽。”
太平眨了眨眼,他笑起来,笑容很是可亲,“我的运气可不好,他要来两忘峰门下,大抵是自己心意如此。”
但……如他所料的,景阳没有动手、也收回去了剑。
柳词作揖、御剑离场,有许多人看见他的背影,不由发出喟叹之声。
至于承剑大会结束,两忘峰总共收拢了五位弟子,算是初步地组织起两忘峰,接下来的步骤便是要对人选进行一番培训了。
太平也见到他御剑离开,只是轻声笑了笑。
他倒在了圆桌上。
他有些疲惫,载着一风雪而来,以剑火点开府中红烛,却发现有人已经先一步至此。
他的声音不重,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那是明日事,便留着明日说。
不过也正是他表现太过出色,衬托得下一位被名册点到的弟子很是平庸......这又是后话了。
景阳沉默了很久,他向后斩出一剑、灭了府的烛火。
一众长老面惊讶,柳词出这个决定便是古怪之事,他们想起之前――太平师侄日日跑去讲经堂,原来是从那时起就开始布局。
“看来是我想错了,师兄。”景阳说,“我应该把你不怕死这点也算在其中。”
景阳说:“你知门规于我无用。”
不愧是最锋利的万物一。
景阳之所以这么,自然不是被青山门规制约,而是因为今日只是一个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