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那小嫂嫂还记得……你是怎么扯我腰带的么?”
那双如琉璃剔透的桃花眼,定定地望向她,目光灼灼,仿佛眉心那颗朱砂痣,yu要烙在她肌肤上,tang伤每一寸。
春桃心突突地tiao。原本她想等他回来,指望他看在往日情分上,让她重新回去当大丫鬟。可如今,她成了裴知春的妾,名正言顺地入了族谱………
恍惚间,他指腹碾过她chun上的胭脂,艳色在chun边晕成一抹血痕。抬袖间,松香混杂着佛寺经年的冷,凉阴阴的,扑面而来。
躲去那灼人的檀息,春桃慌乱吐出四个字,“知远公子。”
“小嫂嫂,”裴知远嘴边衔住这个称谓,手指扣住她后颈,“如今成了兄长的解语花,倒反而与我生疏了。”只听他咬字极重,隐隐压着愠怒。
春桃匆匆后退,腰shen撞向朱漆zhu,慌忙dao:“二公子,夜深lou重,若被巡夜家丁看见,如何是好?妾shen如今……”她可不想被沉塘。
倏地,裴知远嗤笑,用膝tou抵入她裙裾,压出dao折痕,“躲什么?往日阿念在这廊下偷吻我时,胆子可比现在fei多了。想来许久未见,得好好热络聊聊。”
春桃chun畔ying扯出几分笑,“知远公子,哪有的事。妾shen仍一直记挂着您,想着您之前的好呢。”睁眼说瞎话,谁不会?只求她甜言蜜语能安抚好他,求他别继续发疯了。
却见他俯shen,垂落的发丝扫过她锁骨,“那你说说看,我与兄长,谁待你更好?”
春桃听得膝弯发ruan,脸贴近他xiong膛,佛珠硌得脸颊生疼,“二公子——这样,心便挨在一块了。”反正裴知春整日待在书房里,听不见。说,尽guan说。
夜lou中,她嗓音几近yu碎,带着几分凄绝, “无论如何,知远公子住在妾shen心里的。”
真是满嘴谎言、可怜的骗子。
手握住她的腕子,裴知远漫不经心地问:“小嫂嫂还记得么,之前是怎么在我屋里,扯我腰带的,要不和我回忆、回忆?”
春桃chuan息着去掰他紧扣的手指,“不……二公子慎行。”
带着她的手扯开腰带,月白的束带落地,裴知远的下颏压在她肩颈,“兄长书房到主院要过三重门,你说是我们先叙完旧情,还是他轮椅先碾碎这里?”
游廊尽tou,灯火忽有明明灭灭。
*
另一侧,是夜。
刀在鞘中铮鸣,陆运鹞子般跃上檐角。临行前,陆将军的嘱咐言犹在耳,“倒可以和檀槿见上一面。”
得了吧,有其父必有其子。
裴世英那老儿...真是随波逐liu的老狐狸,阴险得很,不似那位从悬崖下捡他回去的陆老tou。虽说官运不行——那场学chao后只当了七十天宰相,最后还被贬官去巴蜀,但收复中原的心仍不死。但他此行来临安的目的,并不是替老tou子she2战主和派。
思及此chu1,陆昀正yutiao下朱墙。
忽地,青砖地响起辘辘声。
“陆参军,不是为赏钱塘秋色?”
陆昀挑起眉稍,转过shen,青火磷磷中,映出张青白的脸,病骨支离,气若游丝。那人一袭素衣,手搭轮椅扶手,膝tou覆着薄毯——不出所想,来者便是三年前,殿试前夕断了tui的裴会元。
she2尖抵住后槽牙,陆昀暗笑:程峎门下最得意的门生,当年联名弹劾六贼的请愿,是何等狂妄。而程峎被斩于东市后,他门下最锋利的笔,如今倒成了临安城里的活死人。是他就和那帮人拼命!
哦不对,皇帝老儿早被金人掳了去。
“裴会元这三寸气还在,莫不是等着看王师北定?”陆昀摘下面ju,朝他咧嘴一笑。月光浅淡,照出他眼角泪痣,影影绰绰,与春桃眼角旁的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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