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妈妈。”他说:“我觉得,只有我生病,你才最爱我。”
“我去问问贺昀他在哪儿订的,以后也给你带。”
看来他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心情糟糕。
“下次好好休息,好好睡觉,不能再神游天外了。”贺昀嘱咐她的同时高情商地表达自己的不满。柯黎听出弦外之音,下车时说:“今天没到位,结婚我会记得。”
理告诉她现在已经把柯遂和自己拉回各自的康庄大上,每一步都按照预先想法走,可谓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她原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乖巧地拿过去,拆开:“谢谢妈妈。”
柯遂仍在沙发上,轻声唤她:“妈妈。”
柯遂摇,他又舀了一大勺糕,几乎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
“吃了。”
口压的巨石终于卸下,柯黎感到放松,语气也舒缓不少:“那快吃吧,是你喜欢的巧克力。”
不过真要这样,也不是她了。
柯遂点点,送了一大块到口中。柯黎望着他,忍不住胡思乱想,会不会是因为孩子太懂事,所以伤心她也看不出来?
他收回目光,慢慢长出一口气,仰靠在座椅上。
生病?柯黎错愕。什么生病?
她还没问,陡然惊觉他呼急促,息沉重,仿佛沉于水中,快要窒亡。柯黎怔住,立即反应过来,连忙环住他肩膀,紧紧抱着他,促声喊:“……柯遂!柯遂!”
在她惊恐的眼眸中,最后一幕是他上疯狂蔓延的血色疹痕。
置之死地而后生,可他是她打断骨连着的孩子啊,怎么可能不跟着一起痛?
柯遂安静地开始品尝,他吃相斯文,动作优雅――当然也可能是柯黎的母爱滤镜,她在一边看着他吃,微笑问:“好吃吗?”
握住门把手,柯黎口起伏,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她坐到他旁边,隔几寸距离:“这是贺昀给你准备的糕,如果没吃饱,可以试试。”
他下午那句话着实刺痛了她。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起初错误的教育方式导致他误入歧途,现在又在用冷酷绝情的手段告诉他,那歧途明明白白是一条死路。
贺昀立刻被哄好,蹭的一下坐起,笑着对她说:“没事。”
但感不免愧疚。
然而呼声并未叫他从昏沉里清醒。他奄奄一息在她怀抱,竭力睁开双眼。涣散的瞳仁仍旧紧紧圈住她,神色恍惚,无知无觉。
专门为你儿子定制的,回去拿给他。”
透过车窗望着她,贺昀其实期待她回。
于是,她小心翼翼问:“宝宝,现在还觉得,妈妈不爱你了吗?”
“嗯。”她走过去,没看他,把糕放到桌上:“吃过晚饭了吗?”
“好。”
“我很喜欢。”
还没回家,在走廊上,柯黎的心已经开始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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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了。”柯黎拎着糕,也不回往家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