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以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个房子不是你的，只是齐教授借给你住的。”

        但齐嘉还是规规整整地穿着衣服：“可能还是更想去工作吧。”

        关以辽哭笑不得，手不自觉地就去掐他的脸：“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悲观。”

        齐嘉还是说：“关老师，我真的不热。”

        齐嘉摇摇。

        关以辽忙着的低找烧鸟店，随口问：“齐教授的项目压力大吧。”

        齐嘉“嗯”了一声。

        几个小孩都笑作一团。

        “我不想把私人物品带回去，搬家会很麻烦。”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节了，元旦春节，一个人也没意思。”

        “我不知要期盼什么。”他们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中聊天，齐嘉发现关以辽放松了很多，愿意好好听他说、和他讲话，这是他以前难以想象的，“节日吗？”

        “下周不是你的生日吗？”关以辽想到她在档案里看到的齐嘉的生日，“生日也不过吗？”

        “我不知，可能明天，也可能很久之后。”

        关以辽知，再内向的人在团聚的节日也会希望边有人的。

        “要有点期盼的东西。”关以辽说。

        “怎么不把乐带回家？”关以辽问。

        “还好。”齐嘉说。

        关以辽说了这么多话，有点口渴，就喝服务员端上来的玄米茶。这家店里确实热的，她余光看见周围的人都脱了外套，只有齐嘉穿得很严实。

        齐嘉问：“什么礼物都行吗？”

        走出了教学楼，齐嘉上的拘束感才消散一些。他背着贝斯，没有直接走向大门，而是找了地方把琴寄存了起来。

        “我今天听徐珊珊他们说，你经常迟到？”

        关以辽博士毕业，她深知科研这种东西和学历不一样，没有发自内心的的求知与热爱，能不能出结果是两说，学起来总归是困难和痛苦的。

        齐嘉低向她走过来，关以辽笑了下对徐珊珊说：“没事，反正团队里有没有贝斯手观众也听不出来，到时候你就说你是那个贝斯手。”

        关以辽不上他的当：“那也要看我心情。”

        “为什么会想退出呢，项目很难吗？”店铺里人多，关以辽一进来就感觉有些热。今天入秋外天凉，她多穿了件外套，于是进来就把外套脱掉了。

        齐嘉睫扇了扇：“能活着就该知足了，选择活法是很奢侈的事情。”

        齐嘉没有立刻回答。

        这时候对面有群学生冲过来，齐嘉挽了一下关于辽的胳膊，把她拉到人行内侧，然后说：“有时候也不想这个项目，想退出。”

        齐嘉说：“不喜欢，但齐教授大概会想让我跟着他下去。”

        关以辽认识齐嘉的时间不长，但对他的了解不算少，因此她断定齐嘉不是会因为喜好而任的学生，就像罗弘一样。他们这样的人呆在学校，总有比学习更沉重的理由。比如罗弘为了奖学金和摆脱贫穷的唯一机会，而齐嘉……

        他刚才在阶梯教室的时候就没有脱衣服。唱歌玩乐都会让很快热起来，徐珊珊他们都只穿了一件短袖。那样热辣的氛围，齐嘉上套着一件冲锋衣。

        “实验室那里忙，会没时间。”

        “为什么不呢？”

        “过呗，为什么不过呀。”关以辽说，“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可以送你。”

练几次的话，我们的选曲范围会更广。”

        关以辽抓住齐嘉的手，在他想把手抽回去的时候瞪了他一眼，齐嘉终于不再挣扎了。她强制把他的袖子挽上去，果不其然，在之前所见到的扎满针眼的地方，又添上了一个泛红的针孔，周围还泛着淤血的青紫色。

        “如果你现在上学都是齐教授资助的话，他大概也不会允许你退出。”关以辽终于找到了那个烧鸟店，他们走进去，找了个比较隐蔽的位置。

        “你要搬家？什么时候。”

        “齐教授资助你的这些钱，你需要还多少？”

        关以辽蹙眉：“可你又不是为了他活。”

        “把衣服脱了吧，我又没打过你胳膊。”

        “你喜欢科研吗。”

        她这次掐得很轻，齐嘉被她扯着的那边脸笑起来。

        她心中有一些奇怪的预感，问：“你不热吗？”

?s  i  mi  sh  u  w  u  .com

        齐嘉抿嘴笑一下，然后说：“好，那我想好了告诉你，要不要送看你心情。”

        关以辽直白的询问让齐嘉无所适从，但也松了口气。“他没说要我还，但我肯定是要全还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