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倒是鉑金的。手指上的鉆戒,我看不出真假。黑裙子最近幾天出鏡率很高。這一大概是她最後的體面了。
她結髪於雙方微時,後來闊了,閃閃如在雲端,現在又衰敗下來,也不肯放手,癡樣宛如毒。
我不知該怎么辦。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我從來不拿手。大少爺罵我綠茶,我如同受到夸獎,恨不能他多罵幾句,我出去待人接物,也多些底氣自信。
她空下的椅子,史或然也不嫌棄,就去坐了。他應該沒有潔癖,好的。有潔癖的人,愛起來的時候會頂頂深情,一朝放手,極端涼薄。我不喜歡。
我現在本連自己都不喜歡。
史或然幫我點了飲品,輕聲:“希望規范所能
住你爸爸一段時間。但說實在話我不知
能
多久。”
誰又能誰多久呢?史或然已經
得超出友人本份。
他要什麼?
儷儷是知的。但她不在乎。人一旦太在乎某些事,對別的只好作踐些。
我不幸在她作踐些的范圍內。而大少爺也覺得自己被有些人作踐了,於是,意難平。於是大少爺恨我。我呢,可以轉回去恨父母。天理循環。
——別說什麼天了。老話還說人的緣份是天定的呢。可見天很瞎,或者本是瘋的。
我跟史或然說:“你現在要是說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就揍你。”
史或然:“你打不過我。”
我:“那等你睡著的時候。”
史或然看著我,問:“你確定要見到我那樣的時候?”
我摸了摸手指。玩笑開成這種地步,他好感分輸出還是很穩定,并沒有突然向上抖一個高峰。我看他對我的愛心值,始終在四心。
滿分是五。到五就全心愛戀,你儂我儂、你我不分。
阿霓對我是兩心半,像很愛的玩那么的愛。小孩為了很愛的玩
簡直會跟父母吵嘴。但再善良的小孩,有了其它樂子也會把這個玩
暫且放下;如果玩
損壞了,非常傷心,也不至於去死。阿霓愛我,但她自己
本還是個小孩。
我問史或然:“我跟霆大哥真的很像嗎?”
史或然往椅背上靠了靠,支起雙手,才:“小時候是。現在都長開了,大概不了。”
“你還喜歡他?”
“他不居人下,而我希望伴侶賢惠一些。”史或然很坦誠。他看著我。
我點點頭,未予置評。
史或然很有君子風范。他送我上車,甚至幫我給車伕?人付了小費,才離開。
開的是電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