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放开了姜行梦的下颌。

        在门外看着姜行梦睡着的谢不晦，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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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手撑地，用尽全身力气给谢不晦叩首，足足九下，直磕得额头出血。

        她的命，是他们的命换来的。

        这么想着，她舒了一口气，想了想，犹豫着拿出了南执相给自己的医修相关的书。

        自己这小弟子，往后应当不会生出心魔了。

        是教她修行、教她做人做事的师尊。

        但他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姜行梦的肩膀：“你先回去吧。我还得着手阻拦洛止山。”

        姜行梦破涕为笑：“多谢师尊。”

        姜行梦双手用力，而后支撑自己跪坐在地上。

        谢不晦盯着她，好半晌，才哀叹一声，将她扶起来，摁在石凳上，道：“我去给你拿药，这般狼狈，届时被你师兄师姐看到，还不得心疼死？”

        他眼里微微泛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姜行梦不知道具体的答案，但她现在明白了。

        谢不晦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她要带着高阁老的期望、状元郎的思慕、皇兄的祝愿，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

        她闭上眼，眼前闪过一张张脸，一会儿是高阁老，一会儿是皇兄，一会儿是状元郎……

        这波啊，这波叫浅浅整顿一下。

        好好活着……

        他们都叫他，“好好活着”。

        姜行梦一下子便瘫倒在地，格外狼狈。

        开始认真阅读。

        而后决定，学是可以，好好学也可以，但千万不能过犹不及。

        姜行梦点点头，而后回到了龙吟宫，偷偷给自己上药。

        女主有心结，大家能看出来吧？师尊并不是真的想让女主有多上进，毕竟女主就是喜欢摆烂，他是看出来女主的不对劲，所以才故意这样的～

        谢不晦受下了她的礼，因为他知道，姜行梦这是想明白了。

        读着读着，就不小心睡过去了。

        姜行梦点点头，而后闷闷地开口：“师尊，你是不是对我挺失望的？”

        姜行梦叩完首，哽咽着抬眼看向谢不晦：“多谢师尊教诲。”

        他本也不打算叫姜行梦有多努力，毕竟性格如此、天性使然，他只是想让姜行梦解开心结，顺势而为。

了顿，他微微缓和了语气：“既然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那就变强；既然知道自己的自责不会起到任何作用，那就振作一些。”

        谢不晦悠闲地往清静院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无愉快地想――这叫什么？

        摆烂可以，也要有个度。

        只是若那心结不解开，她只会作茧自缚。

        往常她对谢不晦，亲近有余、尊敬不足，谢不晦不在意，但她现在想起来，觉得颇为惭愧。

        路是自己选的，姜行梦本就天资聪颖、根骨上佳，飞升于她而言不是难事。

        她眼下是真真正正意识到了，这是自己的师尊。

        可什么是好好活着？

        谢不晦看出她的想法，失笑：“你不必对我有多敬畏，我只是想你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