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有点委屈了,没被这样凶过,一下子就泪眼汪汪的,害怕的看着他。
所有人都觉得阿瑜已经死了。
“抬起来。”段朔歪了歪,手肘撑着扶手,额角靠在微微拢起的拳上,他语气冰冷慵懒。
这段时间是国丧,城上挂了白花,进了城才知是公主的丧仪。
是她的“丧仪”。
进京的车启程时,阿瑜有几分恍若梦,她来时是下着大雪的天气,四周白茫茫的不可视物,如今莺飞草长,蹄踏过刚冒出来小草。
路不似冬日那般难走,还未到一个月一行人便到了京城。
这是天子唯一的家人,他悲封她为顺和公主,风光下葬。
阿瑜的脊背像是有千万条冰钻上去,刺的她不得不抬。
阿瑜心起敬佩。
礼官骤然瞪大了眼睛。
冷漠的眉眼微微垂着,目光并没有落在她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分离了几个月的兄长。
“皇上恕罪,小女不懂中规矩。”将军在一旁行礼。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姿态高大威严,一玄色缎绣五爪金龙龙袍,金龙的两颗眼睛上点了红宝石,看起来栩栩如生,威严肃穆。
能认阿瑜女儿,也算是圆了她这些年无所出的遗憾了。
“是呀,他家世代武将,不过大都战死了,家中人丁稀薄。”
“你……和朕去世的妹妹很像。”
春季的皇到都是新鲜绿的花叶,绿树高大,耸立在红墙青瓦后,探出枝桠,竟没有阿瑜想象中的那般压抑森严。
大殿内,她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同父母一同叩首,抬起时,她直接去看了男人的容貌。
休整了一日后,阿瑜跟着父亲和母亲入面圣。
“放肆!天子容貌不得窥视!”礼官忽然在一旁喊起来,阿瑜吓得一哆嗦,低下再也不敢抬起来。
“父亲呢?他也是京城人?”阿瑜好奇。
段朔心疼,当下却不了更多的。
两人简单的聊了聊,夫人不知她是段朔的妹妹,将军交代给她的只是后辈的遗孤。
他墨发如瀑,金冠高束,坠下来的发间挂着金色的发饰,整个人雍贵孤傲。
那人只是对人冷漠无情,对妻子却是用尽了温柔和耐心,若不是夫人喜欢她,估计他不大情愿认自己女儿。
段朔继位后便一直在派人寻她,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是皇帝大动干戈,恨不得将整个国家都翻过来的公主,可最后找到的只有一烧干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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