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轻声说，“我知你的意思，把手伸出来。”

        “你一向这样，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你焦虑的。”娜娜干涩地清了清嗓子，乖乖伸出手，“所以到底是谁跟你说了什么，格尼斯吗？”

        莱伊怔了一下，然后面色不快地眯起眼睛：“你非要提那个倒霉的名字吗？”他讥诮地说，“你的好奇心一定像龙鳞一样坚韧，娜娜，但好奇心旺盛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停了一下，很快又出了那可恶的微笑，“这次例外，我告诉你好了。”

        娜娜终于抬起来，白皙的脸颊上依旧一片红，她摸了摸鼻子，急切地盯着他。

        “他的确说了，”金发少年咧着嘴角毫不愧疚地说，他愉快地扫过娜娜泛红的耳尖，“他说我也许该多考虑一下你的想法，但我发现似乎完全没必要。”

        “……”

        “得了，”在看到娜娜扭曲的表情后，莱伊随意地划破自己手心，鲜红血珠落入水中，晕开一片血色的花朵，“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胆小，如果我不这么，真不知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说出来。”

        娜娜掌心一痛，莱伊快速划破了她的手心，两只血淋淋的手掌相，两血线同时攀上两人腕间。

        “……”他低低说了句什么，娜娜听不懂，但她能看到交在一块儿的血突然凝结成荆棘图腾，不知什么玩意儿在发光。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剧痛袭来，像是被人紧紧攥住心脏，他们的心口同时浮现纠缠的荆棘纹，莱伊将额抵住她冒出冷汗的眉心，“……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月光突然暗了一瞬。娜娜在眩晕中瞥见他心口的贯穿伤痕正在渗血，可当她仔细看的时候，那儿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好了，你想要的——仪式感。”莱伊别扭地眨眨眼，“满意了么？还需要什么，快说出来。”

        “满意极了，”娜娜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我可真感谢你……”

        “你应该的。”这个唯我主义者从来不让别人把话说完，莱伊像是又来了兴致，无所谓地甩掉手上的血迹，重新覆了过来，高大的躯让娜娜避无可避，他的眼睛熠熠生辉，“而且，你没别的选择，娜娜——你喜欢我，我足以与你相，你也找不到比我更优秀的男孩儿了。”

        他还是那么心高气傲，他在这种时刻居然说的都是“我足以与你相”——这样的自负简直令人啼笑皆非——然而娜娜不得不承认，莱伊说的没错。

        他的确很优秀，如果是他的话，就算只是一场短暂的恋爱也不亏——等一下，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这不代表她还愿意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