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明天这兰草说不定就真死了,”苏清方神色毅然,又忽改口,“还是先回去收拾一下再去太子府吧。我一都是泥……有失礼数。”
“奇怪的好胜心,”李羡把兰草又插回瓶里,“这么想要那张琴?”
自然是想要的,却也没那么想要。
什么?”
斩草除,春风不生。
青白两色的裙摆跨过门槛,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室内观书的李羡闻声回,有一瞬间愣神,语出戏谑:“怎么好端端扮起了观音?”
“我早看过了,”苏清方得意,“你紧张什么?难是你的大作?”
苏清方:……
眼见柿子伸出爪子扒拉兰草,苏清方一下把瓶子举高,拍了拍狸额,“这个可不是给你的。”
苏清方蹲下了柿子,歉疚:“我今天来得匆忙,没有给你带东西……诶诶诶!”
“乖,下次来给你带。去玩吧。”苏清方哄完,起往垂星书斋去,不过柿子还是一路跟着。
李羡默了默,“你就是这么要的?”
眉如新月,眼似双星,朱点红,玉面生喜,手捧玉净瓶,还带着只金吼。
苏清方抿笑了笑,给出另一手拿的画卷,“老先生还给了我这个东西,说让我交差。”
太子府的狸必是最欢迎苏清方的一列,因为苏清方几乎每次来都给它带吃的,一看到苏清方就撒跑过来。
“若是大摇大摆出去,闹得满城皆知,再被皇帝知,明天皇帝就会把你赐给我……”李羡语气一顿,补出后半句,语气里有自己也没察觉的发紧,但他知自己用心不太纯,“如果你想的话。”
苏清方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只是想证明,我拿到了,比你好一点。而且老先生答应,明年再种一茬给我。”
“去哪里?”
“这画有什么玄妙吗?”苏清方问。
***
苏清方怀疑地瞅着李羡,伸手要把画取回来。李羡倏然抬手,就把画举高了,冷:“不许看。”
“喵!”
李羡未答,将画重新卷好,放进案画缸里,假装若无其事:“陪我走走吧。”
岁寒揶揄:“姑娘,你骂太子的时候可不讲这些。”
“没什么玄妙。”李羡不假思索回答,了眉骨,眉宇间透出一掩不住的尴尬。
说着,李羡把兰草拎了起来。上长势蓬的草叶,下面的却断得齐齐整整,只剩下零散两,最长的也不过两节指骨长,还在滴水。
苏清方想李羡说的是她手中的细口白瓶,笑:“观音的玉净瓶里,插的也该是杨柳枝不是兰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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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方只吩咐:“去太子府。”
李羡接过打开,只一眼,瞳孔放大,啪一下又合上,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
重新梳洗好,苏清方在镜中又左右照了照,又是理鬓,又是扶钗的。
苏清方戏谑:“你怎么散步也在府里?你都在这里住了快四年了,还有什么风景没看过?”
岁寒劝:“都奔波一天了,姑娘你不累吗?明天去也不迟啊。”
“就在府里。”
“够好看了,走吧。”最后还是岁寒好笑,拉着苏清方动去太子府。
“你要到了?”李羡似有惊喜,却奇怪,“兰花,是养在水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