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按照期待的路子走，好像就不会被正眼看待。享受自由的人，还妄想得到支持与认可，是不是太可笑了……”

        “……”

        叶晓这么优秀，未来怎么可能会囿于Moira教练的位置上，她一定会离开。

        要知重男轻女的叶老先前无论是关怀还是钱财，基本都倾注在了长子叶钦上，而现在却对这个半野蛮生长的小女儿倾注起资源，要将她往继承人方向培养。

        这得益于她数年衣食努力自理的留学生涯。

        之前这么想的时候，傅亦酩都会设法去叶晓的被窝，以堵上自己的脑。

        “我不喜欢……从小就那样。她也不是那么喜欢我……她很心哥。嗯……其实家里人都这样，他们都喜欢心哥……我什么都无所谓。”

        有了傅亦心这个大哥，再来一个美丽矜贵的公主，傅家就会是个圆满的城堡――可惜呱呱落地的是这个生来就事多并不让人省心的二少爷傅亦酩。

        傅亦酩恍惚地盯着天花板，回忆着那张干枯又灰暗的脸。

        后来还多了姜天翊这狗东西和他抢老婆的被窝，傅亦酩一开始醋得要命，现在也能勉强平和地容他一席之地。

        她等他自己将话题摊开。

        自小傅亦心便是个循规蹈矩的优等生，而调捣的傅亦酩则是哥哥的完美对照。

        叶晓在病床边为傅亦酩架起平板电脑替他解乏，还在研究要到什么视频种类上，人忽然就被小少爷虚弱地拉了拉袖子。

        “晓晓……”

        不听话这一属已经足够让老一辈对这样的小屁孩多生嫌隙，傅亦酩从小踩着傅亦心的影子长大，吃尽了对比和批评。

        那些隐晦的期待与光环，是在傅亦心这个脑聪明的商业英脑袋上的。

        傅亦酩嗓音苦涩地了，忽然不知要从哪说起。

        傅家的第二胎，可惜是个男孩。

        郎才女貌，门当对，这两人要是合在一起，便是商界般的金童玉女。

        “丢下不的报应……？”

        “傻，什么报应？”叶晓没忍住，被这个词逗笑了一瞬。

        为叶家生惯养的大小姐，叶晓破天荒地把照料技能点满了。

        大小姐断了傅亦酩所有想要推拒的借口和念。

        傅亦酩发热状况一缓解，脑子里乱糟糟的感反而转得更混杂。

        “……”

        “怎么了？”听耳边忽然没了声，叶晓干脆停下摆弄平板的手势，耐心询问着病患的需求。

        “嗯？”

得如此密不透风。

        “这是不是我的报应……？”

        ――总不能直白地问你以后不会嫁给我哥傅亦心吧？财阀之间的联姻，终归是说不准的。最坏的情况，这些也许会由不得叶晓与傅亦心自己决定。

        这个“可惜”，就是从老人家嘴里蹦出来的。

        叶晓无奈地止住了笑意，却也没有主动追问。

        父母虽然努力地在承担着端水大师的职责，给两个儿子明面上最为公平的照顾，傅亦酩心中却也明白，他的上不会承载任何多余的期望。

        叶晓安静地倾听着，没有回应。

        又顿了些许时间，傅亦酩沙哑的音色再度微弱地打开了话匣子。

        傅亦酩总会疑神疑鬼地脑补，那个人会不会是叶晓。

        今年过年，傅亦心本来说要带个人回家，后来偷偷给他表示还没修成正果，再等些时候公开也不迟。

        药与食，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堪比傅宅最懂小少爷习的佣人，只要他动动手指，或是难耐地咳嗽两声，叶晓几乎就懂他还未表达出来的请求，提前为他备好必需品。

        而如今被病魔折腾得摇摇坠的与神回味在这样的情绪黑里，整张病床仿佛都要化作一滩泥沼，不停将他往深渊里拉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