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戒总是负责护送季怜出门的那个监护者,时过境迁,这会儿他关切地多盯两眼,都要被旁边那个妻严醋意满满地抗议。
然后喻蓝那鲜少联系的父母也寻来了医院。
那时候戒才意识到了这份她藏得隐晦的心意。
送走了恶魔和他恩爱的魔儡。
一条命是救了回来,肌肤表分烧伤与重度骨折只能让她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不及格的都是残次品,哪有什么吃的必要,给我吃了就当扔垃圾桶里也不浪费……”
原本打算磨泡和思想保守的父母周旋一年,届时无论结果如何她都答应他。时间宝贵,却也不是那么分秒必争。
戒垂眸看着她作,将吃得干净的碗进机炉。
他只能以同事的份退至一旁,用恶魔的听力隔墙偷听。
踌躇半晌,戒还是沮丧地提出了建议。
喻蓝嗤笑着挑了挑眉:“残次品?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想说,你的心意对我而言是残次品?”
……
他差点就失去了她。
说不过她,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二老又是抹泪又是歉,说只要她活着就好,之前嚷着不传宗接代这些不孝之事可以一笔勾销,她爱过什么样的日子就去过,总不能赌气弄得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喻蓝彻底成为戒的魔儡,是在那之后半年的一次抓捕行动里。
这只小狗最近多了很多闷闷不乐的时刻,卯足了劲儿的样子虽然可爱,耷拉着脑袋的模样见多了她自然还是会心疼。
如今盯着这对璧侣的背影,戒只觉心中无限惆怅。
半年重大立功两次,职务晋升,连带着人也从丧气风变得极其风趣明媚。爱情的力量疑似有点过于神奇。
“我说通了青猫,他愿意帮忙除人造恶魔计划的残,代价是分走幕后主使者们一些不太光彩的钱财。不过神控制这么方便,这些也不用我刻意安排,他自己按需出手。是不是还不错。”
这导致戒委屈的劲儿总是只能卡在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其中真相,只有恶魔和他的魔儡知晓。
即便在这种时候,他也不敢主动趁虚而入,将她制成魔儡。
脆弱得将一切可有可无的固执都化了。
戒有些烦闷地抓了抓刘海,企图从乱糟糟的脑海里抓出点能派上用场的措辞。
“……”
“帮你搓背,嗯?用子推,要不要?”
今天的青菜在调味的那一步没翻炒好,一片淡一片咸。喻蓝从他第一天下厨起就没有剩过饭,无论多么难吃,盛到碗里的一点不会浪费。
戒在病床边趁着她昏睡,偷偷哭了许久。
调节好洗碗机参数,喻蓝转过把戒的围裙褪下,推着他往浴室走。
喻蓝都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该找个时机放点水。
喻蓝随意地拉着话题,手指正在摆弄水池边新买的洗碗机。
再之后的一个月,警局里传着一团火热的八卦。
几次不忍心让她再享用失败的糟粕,也拦不住她一口一口进食的决意。
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后,喻蓝也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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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孤入了敌营,却发现是调虎离山之计,撇开陷阱回救援时,喻蓝已经连人带车被撞得失去意识。
她还不知藏在戒的记忆中那个让他成魔的故事究竟是什么,只听到戒苦笑着坦白,他在那里失去了一切。
病重的喻队伤势好得离奇之快,不仅返工迅速,还和跟班的小警犬后辈恩爱异常,从不沾情爱的高岭之花变成了随时随地都在洒狗粮的热恋期熟女。
由此再也不想承受更多的失去。
“下次让我来吃吧。这些残次品让我自己消化。”
“你怎么就敢断言,我在勉强一件自己不喜欢的事?”
可骨疼得睡不着却只能强行闭眼装睡之时,她听见了小狗的啜泣。
“不想你……勉强……不喜欢的事。”
毕竟她不像季怜那般了无牵挂,还肩负着血脉至亲的责任。
“……”
上一秒还沮丧着眉眼的恶魔瞬间耳泛红,乖顺地被女人推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