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玛脸红得要滴血，浑僵想要挣开他，挣不开，却也不舍得。她只能垂下，小步跟着他跑，因为微微摇挣脱的动作，她军帽下夹好的长发轻微散开，垂落下几缕浅棕色被夜风起的温柔。

        而忽然间，她抬的一刹那，丝玛看到了一个人。

        六十八位长老唯一的女——伊芙妮长老。

        她穿着军装，沉稳、严肃，她看向她的眼神没有审视，更没有鄙夷，只是就这么看着她。

        丝玛的脸却在一瞬间由通红转煞白，好像被人扒光了展示，巨大的羞愧将她淹没，好像恍惚间，母亲站在了伊芙妮长老的边，注视着她。

        在丝玛低往舷梯上跑时候，一个穿军装的男人着气匆匆跑到伊芙妮后，急声问：“丝玛小姐呢？”

        他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满大汗，手指无意识抓紧军装，：“你发了信息说丝玛在，我正在接待客开车200码...”

        “那个就是。”伊芙妮只是平静回答。

        男人话死在腔。他愣楞看着那个女人。

        远的跑上，舷梯灯光照亮了夜色，冷白的光线照下，那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拉着纤细的女孩，他们的影子在地上交缠。

        而那个女孩…她从军帽下溜出的那几缕浅棕色长发是那样熟悉。

        曾经也是这样一个浅棕色长发的女人带领着他们举起旗帜，挡在州政府的坦克和装甲车前抗议。

        哪怕子弹上膛的声音机械冰冷，有人脚步偷偷往后退。

        但她不会，她甚至往前一步，将旗帜高高举起。

        现在......这个同样是浅棕色发的女孩，却羞红了脸颊，被男人强攥住手腕，像小鹿一样跟在他后跑。

        这个一汗透军装的男人沉默了很久，说：“女不类母。”

        又是一阵沉默后，他说：“阿德丽瓦该多失望啊...”

        伊芙妮没有说话。

        又是一段更长的沉默，男人忽然暴起，脖子青鼓动，：“我宁可她死了！”

        “闭嘴！”伊芙妮这才说话，半晌，：“阿德丽瓦也许不会失望。”

        “怎么可能！”男人一想起那个冷不妥协的女人都觉得有压力，她怎么可能不失望？但紧接着他脸色一变，：“你是唯一见过她最后一面的人，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们怎么问你你都不说，阿德丽瓦到底怎么了！”

        远的跑上灯光微微闪动，专机的引擎声隆隆低鸣。

        伊芙妮远远看飞机行，眼底突然蓄了泪，却是答非所问：“你知我为什么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