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镇定自若，和春杏一同上了楼。

        顾瑶彻底懵了。

        顾瑶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里面刹那间音响全无。她知自己被发现了，制止住春杏开门的动作，深一口气，自己拉开了门。

        走进去，顾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那人有着小麦色的肌肤，上是乌黑色的倭纱蛾纹半袖，坐在靠椅上半挂着二郎，纯白的衬踢出了衣角。她一手撑，一手执着紫砂烟杆，烟嘴镶金。

自己还贵，随后下了车，到达了一座名为“招钱多”的酒楼。

        “啧啧啧。”江今铭口中啧啧不已，放下酒碗，用两只手给顾瑶疯狂比大拇指。

        顾瑶：“噫？”

        张景潇

        江今铭来劲了：“还不是这傻孙子自己跟爷爷说的，张英俊你还嘲讽人家白蛇，人家还帮你治病呢，结果你呢？不讲江湖义被白蛇给挂江湖小报了！”

        那男声听着阴阳怪气的调子就知是江今铭，而那女声则分外耳熟。

        她瞧见顾瑶，当即似笑非笑地用烟杆指了指一旁。

        半晌，她傻愣愣地唤：“……干娘？――珍宝阁阁主？――虞娘？”

        以及骗顾瑶用蒸馏酒灌顾丹。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母后的故友，虞漱玉。

        小小的心灵里破碎了一个大大的梦想。

        她是斗中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事儿，也是母后的狗军师，开口就是些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奇作，比如提议废除丞相制、让皇女和皇子一起上学、开办女学……

        他似乎往顾瑶那望了一眼：“……”

        好在也偶有几个富贵些的，也不算太过突兀。

        正对上她的，是一位女子。

        虞漱玉挑眉：“林成风是公报私仇呢，不然哪里至于。左右也不过死了个渣男，本来就是意思意思追一下。”

        烟槽里是翠绿色的薄荷膏，作提神醒脑之用。

        咳嗽了两声，江今铭语调夸张：“话说回来，这小姑娘在追张景潇呢。”

        上了楼梯后，一烈酒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后，她便听到了一个女声。那是成熟女特有的低柔的嗓音：“你这都能阴沟里翻船，那也怪不得旁人呢。”

        虞漱玉哈哈大笑：“被白蛇给耍了？你怎么知的？”

        里面的人物或是衣着随意，或是衣衫褴褛，又或是简约朴素，放着些把大小刀，还有往桌子上靠铁锤的。

        紧接着，就是语气嘲讽的男声：“我说首席大人，亏你还好意思，被金吾卫追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想验第二遍了――我是为你两肋插刀，你害我被插两刀，呸。菜不菜？”

        可恶啊！

        生怕张景潇还有后招，江今铭立刻到长凳外，骂骂咧咧：“干你爹的死妈玩意儿又脑子进粪坑了地动手动脚！你他娘的有本事在我这凶儿在诏狱里还不是被白蛇给搞了你个废物玩意儿……”

        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陶瓷破碎的声音，江今铭一脚踹开了张景潇往他上砸的酒杯，酒水尽数泼到了桌面上。

        连张景潇都敢坑。他跟虞漱玉说：“虞美人，我跟你说，就是这小姑娘把我们张英俊坑惨了的，差点没从里面出来呢。”

        顾瑶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她从小就超级敬佩的珍宝阁阁主居然是狗军师虞漱玉！

        张景潇不动声色地扯开江今铭扒着自己的手，羽翼形的铁质半脸面宛如合上的秘钥，遮挡住了顾瑶曾惊鸿一瞥的面容。

        在酒桌旁，坐了两个人。一人幕篱遮住面目，一手揽着另一个人的肩膀，一手端着酒碗往那人嘴边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