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我确实因为鸣烨，才怜惜他怀胎辛苦，对他多加照拂。”

        虞老爷听下去了，将茶杯掼到地上。他铁青着脸，让人将陈怀岐押了下去。

        他走到千夜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怀岐：“我……我……”

        陈怀岐的脑袋快要贴上口，“她还是抱着我亲肚子……”

        芒夏：“你如实说……”

        老爷都走了，二太太和芒夏再审下去，也是毫无意义。十三姨太暗自揣测：老爷这个态度似乎不大对！就算孩子不是千夜的，亲肚子这种亲密又下作的事，老爷不该罚她吗？跪前堂也太轻了。她得再敲打敲打陈怀岐，留点无法反驳的证据才行。

        虞老爷：“为何他在客栈住了数日，也不见温大夫过去？”

        虞老爷：“你与他……是否有染？”

        陈怀岐：“我想见见大少……”

        陈怀岐：“我也不知我肚子里的是什么？亡妻去世后，它便一日比一日大起来。大少说我是……有子了。”

        千夜张了张嘴，讶然地看着虞老爷，“他怀了孕，来镇上自然是要找大夫。他那个庄子，怎会有人帮他接生？我住在田庄时，曾说过，虞府有位神医，可以帮男子检查孕。他快要生了，来易宁镇求助于我，想让温大夫帮他看看。”

        财帛最易动人心，家人的安危也最容易击溃一个人的防线。

        人尽散去，千夜一个人跪在冰冷的地面。六扇大门紧紧关闭，只留下一堂寂静。

        千夜：“没有。”

        虞老爷居高临下，“你就跪在这里反醒吧！”说完，从她边经过，也不回地走了。

        芒夏又问：“你腹中的孩子，是不是大少的？”

        芒夏眼睛放光，“见面之后，你们什么了？”

        千夜又冷又饿，脑子里乱糟糟的，后来不知不觉趴伏在地上睡着了。

        芒夏：“夫都抓住了，你还敢抵赖！”她又问陈怀岐，“那个谁……你说，她在庄子上对你了什么？”

        千夜：“我无话可说。我除了那什么……没碰过他。”

        陈怀岐听到这里，忍不住抬看了千夜一眼，又匆匆低下。他果真是别人替……

        陈怀岐六神无主，不敢看堂上任何一个人，只是低说：“大少……她……亲过我肚子……”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虞老爷继续问：“你见到他，是不是想起鸣烨，才……与他日日厮混？”

        虞老爷：“跪下！”

        芒夏：“胡说八！你若是忘了，怎会三天两往悦昇客栈跑？温大夫没空，你倒是有空得紧！”

        芒夏：“你来镇上什么？”

        虞老爷紧紧攥住拳，指甲嵌进肉里也无知无觉。

        陈怀岐不敢抬，咬着不肯说话。

        虞老爷声音阴沉得吓人，“千夜，我且问你，这个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芒夏：“陈小哥，你若说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若抵死不从，你一家老小都要被赶出田庄宿街！”她这一手，与千夜理舞弊案出如一辙。

        千夜：“我不过是在他刚来那两日，去过两次，找他问点事而已。”

        千夜看着虞老爷眼睛，“不是。”

        虞老爷忽然说：“那他为什么来易宁镇找你？你又安排他住进悦昇客栈，还让丫鬟付了住店钱？”他家连田租的交不上，不是千夜，他哪能住进上等房？他的小情人这是在外面金屋藏，养了个外室！

        千夜：“鸣烨近来有临盆的迹象，我不敢让温大夫离开。况且，我诸事繁忙，回到家就将他的事放在脑后。”

芒夏：“那就是你来虞家之前，便与他不清不楚，致使他怀孕！”

        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傍晚，从傍晚又到入夜。虽然是初秋，跪久了仍旧双膝寒凉，直入骨髓。麻木了，只觉得一冷意袭上心。

        千夜双干涸

        千夜与他对视片刻，缓缓曲膝下跪。

        千夜：“你有病吧？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也来诬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