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早晨,勤务兵送来早点。千夜下来的时候,看到孙咫旸又拉着沈清和散步。沈少校捂着肚子,脸上满是虚汗。
沈清和伤使不上劲,另一条好
也在养伤期间因缺乏运动,无法承担上半
的重量。他基本挂在孙咫旸
上,好在对方孔武有力,肌肉虬结的手臂环住沈少校的后腰,珍而重之将人托在掌中。
接下来,孙咫旸托着沈清和腋窝,让他慢慢蹲下。千夜则要抱着他的腰腹,减少他用力。这样亲密的接
,让三个人都极为窘迫。但以千夜的力量,又无法胜任背后的位置。
孙咫旸臊眉耷拉眼,没再出声。
孙咫旸点点,表情沉重。最糟糕的局面,还是来了。
千夜打电话叫来刘军医,对方检查了沈少校的胎位,脸色凝重地问孕夫,“缩多久一次?有规律吗?”
千夜是沈太太,但刘军医不确定他们谁能干这件事。
孙咫旸恶声恶气地说:“愣着干什么?喂他点水!”
转到凌晨三四点,沈清和的胎腹略微下移,却远没到入盆的程度。但是孕夫已经力竭,两条手臂都抬不起来。他息着说:“我想睡觉……让我休息一会……腰疼……”
千夜自觉理亏,赶紧兑了温水,喂沈清和。
折腾到半夜,刘军医回去休息。孙咫旸架着沈清和在厅里慢慢移动,千夜中间喂他一些温水和巧克力。深蹲的话,就困难许多,需要千夜从旁协助。
千夜看了孙营长一眼,她没说话,而是扭过,明显的拒绝姿态。
沈清和摇,“有时一两个小时,有时半小时。”
刘军医:“还没有规律,不过离真正进入产程也快了。你多深蹲。缩到5分钟一次,胎儿还没下来,就要给你推腹了。”
千夜见早餐摆在桌上没人动过,便去热了,端到沈清和边,“吃一点吧!”后面会消耗巨大的
力。
寒冬腊月,三个人都是汗浃背。
孙咫旸说:“我来吧!”
孙咫旸既心疼年长的爱人,又担心他早产,看他四肢脱力的发抖,心里拧成一团。他将孕夫抱到床上,亲亲他的额,轻声说:“你先睡一会。”帮他盖好被子,走出卧室。
眼下,他即将分娩,胎位靠上,无力行走,却吃不进东西。
刘军医算是看明白了,对他低声嘱咐几句,便让他走
千夜不禁歪着想:早离婚多好,各有各的幸福……
这样走走蹲蹲一天一夜,在某一次向下的时候,沈清和感到腹内坠得厉害,一黄色
了出来,他羊水破了。随之,阵痛开始密集。肚子里锐痛,腰也疼得直不起来。
孙咫旸转脸瞧到千夜盯着他俩看,心中对她由愧疚变成恼怒,他认定千夜推了沈清和,沈少校现在遭受的痛苦都是她一手导致的,而他竟然还包庇她。
沈少校脸色苍白,张嘴吃下煮鸡,又喝了几口豆浆。没过两分钟,胃里一阵翻腾,悉数吐了出来。
蹲起了几次,孙营长干脆面对面抱住沈清和,半蹲下,双手托住他的屁
,辅助他深蹲。
沈少校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环住孙咫旸的脖子,额
抵在对方肩膀。
缩一波一波袭来,让他浑
疼痛。蹲起的动作,越来越困难。每一次下蹲,都对翻
的肚子造成挤压。
刘军医让孙营长将人扶回床上,解开沈清和下的绷带。他看了看孙咫旸和千夜,踌躇地说:“沈少校产
里有四个止血栓,现在已经被血和羊水泡胀。最好他的爱人能帮他取出来,嗯,用点技巧,可以助产……”
孙咫旸干裂的嘴
,瓮声瓮气地说:“那个……也给我倒一杯……凉水就行。”
孙咫旸抱着沈清和,为他按摩后腰。沈少校的胎腹已经成为梨型,下坠得厉害,双无法并拢。
沈清和已经疲力尽,他无力地看了孙咫旸一眼,“好好说话!我老婆又不是你手下的兵。”
千夜心里一沉,“开始阵痛了吗?”
千夜依言将水递给他,孙咫旸腾不出手来,千夜只好也喂他。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孙营长疲惫地看了一眼千夜,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你也累了,上楼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