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喋喋不休,眼睛上突然被覆盖来一只手,而后是他的声音:“才一点,天不会亮,闭上眼睡觉。”
“江初七,我们一起努力,考黎城大学,好不好。”
祝窈默默地攥紧衣服的角角,脑子里晕乎乎的,说出来的话也不正常。
她活了十几年,没有走出过自己所在的写作城市,没有见过大雪。
“江初七,你有想过要考哪里的大学吗?”
“嗯……”
“江初七。”
祝窈没问出下一句话,等着他离开。
“江初七,你快回去吧。”
祝窈困意减退,促:“我没事的,你不走等下天亮了,会被人发现的。”
祝窈抓紧衣领:“你干嘛。”
她想去看海。
“江初七……”
“你要不要在我旁边躺一会。”
江初七说:“等你退烧我再走。”
在没有祝窈的生活里,他浑浑噩噩,过完一天是一天,没有未来。
她很瘦,一米六八的个,重才九十斤,抱在怀里很薄弱。
“哦……”
时间逝,撑了很久,半睡半醒之间,感受到眼睛上方的手离去,她下意识的去拉。
祝窈没有闭眼,明晃晃的眸子还在看他,看了许久,困意来时,他还在这儿。
他说:“再等会儿。”
黎城离这里很远,那里有春夏秋冬,会下雪,有一望无际的黎海。
“你……”
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他。
“你不走吗?”
祝窈小呼了一声,没挣扎。
“没有。”
“别……”
祝窈从小到大都有一个梦想,她要带着家里人去四季分明的城市,有海,有雪花。
“再量,我看退烧没有。”
她不想他死,想他好好活着。
没立即听到回答,祝窈以为他不来,随即又听到他说:“要。”
“江初七,你冷不冷。”
他刚躺下手臂便揽了过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却没有不安分的乱摸。
“你怎么还没回去。”
“嗯。”
你怎么还不走。
“江初七,我要睡觉了。”
祝窈一米五的床,睡她一个绰绰有余,可再躺一个高近乎一米九的江初七就变得狭窄。
感受到他指尖冰凉,祝窈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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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什么?”
想到他在未来的某一天会自杀,祝窈就有种无法抑制的窒息感。
“睡吧。”
“嗯。”
江初七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垂眸看着她,祝窈说完他就关掉了台灯,房间一下子陷入黑暗。
那是祝窈心之向往的地方。
“不冷。”
夹好温度计,祝窈就不再动了。
祝窈没了睡意,微微侧过,对视上他的漆黑的眼,她将没夹温计的胳膊从被窝里掏出来,轻轻的碰了一下江初七的眉尾。
祝窈被迫闭眼,耳边很安静,眼上的手温度不高,盖在她的额前,疼有所缓解。
祝窈想睡,可实在是不敢睡。
这么晚了,他总不能一直待在她儿,家里还有呢。
“现在几点了。”
他穿着外套,可手是凉的。
黑暗中,他看到女生明净的眸子,答应了她:“好。”
“凌晨两点半。”
祝窈轻嗯一声,听到旁边传来细微的响声,自己的被子被他掀开,前的扣子也被他解开。
眼眸缓缓睁开,此时窗外的月亮好圆,月光打在的上,祝窈莫名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