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陆英轻笑一声,安抚,“他既没问,我也不会说。”
“不巧。”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眸光微深,“上次进,他似乎是看出你我之间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专程在外堵我。”
从前李唐两家同为簪缨世族,如今李家倾覆,而唐家依旧煊赫。
想到这里,阿胭微微失神。
所以,她才本不想见他,见了又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扰。
阿胭靠在他前,听着他沉稳的心声,待心口那阵酸涩渐渐平复。
阿胭抿抿,低声问:“那他堵你什么?”
唐之淮虽于仕途上不得志,但到底还是矜贵的唐家嫡子。
曾几何时,她已变成如今这般自私自利的人了吗。
陆英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意味深长地反问:“怎么?怕你之淮哥哥不高兴?”
阿胭抬眸看他,终究未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
阿胭瞪他:“陆英!”
抬起她的脸,果然见她眼圈泛红,眸中似有泪光闪动。
听她拒绝得干脆,陆英并未感到欣喜,反而因她语气中的低落皱起眉。
早已从云端跌落,坠入泥淖。
更何况,他们还是差点订了亲的青梅竹。
阿胭低沉默片刻,声音闷闷的:“我不想见他。”
当真是在意唐之淮吗?
而她呢?
她闭着眼,心绪却如同被风散的薄雾,悄然飘向晦暗的过往。
凭什么他还能好好的?凭什么他还能保持从前的清贵与从容。
再者说,如今的唐之淮对她确实无甚用,她懒得费心劳神去笼络他,更不必为了他而扰乱自己的心绪。
一见到他,阿胭心里便涌起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其实不然。
她口突然有些闷胀,低垂着眼眸轻应:“嗯。”
他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既心疼她的难过,又因她对唐之淮的在意而生出酸涩,低声问:“为何不见?若是想见,便去见吧,我会安排好一切,绝不会教人发现。”
陆英将她揽入怀中,轻声:“你若不想见,那便不见。只是,别让自己难过。”
陆英握住她的手温言安:“肆玖临行前特意托我告诉你,一切皆是他心甘情愿,你无需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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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胭摇了摇,声音轻若蚊:“见了又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他托我给你带话,说想见你一面。”陆英目光落在她脸上,仔细观察她的神色,不情不愿,“你若是也想见他,我可以安排。”
阿胭杏眸圆睁:“你没有乱说吧?”
阿胭不由想起当初在江州驿站里,少年说他是暗卫营中最厉害的人时,那双眼睛灼亮如星。
有自惭形秽,也有不甘怨怼。
“之淮哥哥?”她微微一怔,有些意外,“那倒是巧。”
早知她听了肆玖的事会自责,陆英便刻意提起别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前日我在外办差,碰巧遇见了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