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竟真如春梦了无痕,半分也不留下。
蔺行秋背在后的手扭半晌,还是无法违抗师兄的积威,慢吞吞深了出来。
灸怕刮痧,偏偏子弱,少不了吃苦。但不他发少爷脾气,还是撒卖乖,白弦锦都不为所动,压也要压着他去看病,没少着他鼻子灌药。
蔺行秋只拿一双眸子瞅他,还是不说话。
失神间白弦锦握疼了蔺行秋,他咬牙忍住了,扯回了自己手。
又赶忙请不盈去取了那化瘀膏,净手之后仔仔细细地给蔺行秋抹了,翻来覆去瞧了又瞧,才放下。
白弦锦也是许久未见这样“讳疾忌医”的蔺行秋了,又疼又好笑,板着脸摆师兄的架子,“手。”他掌心向上摊着,“伸出来。”
白弦锦心疼又自责,捧着师弟的手瞧了又瞧,小口着气,像哄小孩子,“都是师兄的错。疼吗?秋秋。”
不盈乖觉,笑,“白长您可能不记得了,您昨晚喝醉了来,一直拽着我们少爷不松手,可把我们少爷累的,哄了好一会才哄您睡下。”
“等你好了让你拿我练剑,给你喂招,打我出气也可。好不好,好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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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行秋更气了,谁要你拿我当小孩子。
他不记得也好,蔺行秋盯着手腕上的红痕想,良久还是抬手接了碗。
“师弟,昨夜师兄荒唐,多有冒犯,师弟大人不记小人过,可饶了师兄这一回吧。”又盛了一碗甜羹端着,举高了呈给蔺行秋,“好秋秋,原谅师兄吧。”
“这!”白弦锦都不知自己会如此生气,暴怒从心窜起,“是何人伤你?!”
白玉般的一双手被白弦锦握住了,芊芊十指细长秀丽,皓腕如霜,令白弦锦不敢使力。可如今这腕子上赫然是一圈红痕,如血一样晕在肤上,刺目非常,如上好的白瓷被谁涂抹了不入的印章,灼得他眼睛都发疼。
蔺行秋复又低下去。
不盈只想抖个机灵,谁曾想这一句直直点在蔺行秋心,震得他恍惚。
二人对视半晌,眼神里好似千言万语,又如隔了千山万水看不真切。
清的莲子羹消退了咙的干涩,蔺行秋仰一碗干了。
可是一切皆是我自愿。
又上,“倒也不碍事,府上有回春堂开的化瘀膏,细细抹了去,一日三回,不消三日便如春梦了无痕了。”
他绷着一张小脸,咬着,脑子乱成一团,又害怕又想着索破罐子破摔吧,无非也不过是老死不相往来。
如何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