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跟学生赌气的，只是五条悟实在是气炸了，乙骨总算因这句话有了反应，恐慌让他拼命抓住了要离开的五条，“……别去。”

        “……忧太，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五条还是担心他，乙骨没办法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只能一遍遍求他不要去。

        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连五条悟也无法想象，每当他觉得事情已经不可能更糟之后，总会走向更加糟糕的发展。

        “去夺回来不就好了？”五条没想到事态会变成这样，“里香的力量本来就源自你的诅咒，是你的力量……”

        培养一个学生需要很久的时间，很多的心思，心的照料，保持住梦想与对将来的憧憬，而摧毁只需要片刻。

        玉犬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伏黑惠甚至不觉得自由是什么好的预兆，五条悟一旦认真起来，就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可怜的人类……”祂充满怜悯的叹息着，“要是那孩子能像你一样就好了，没有这虚假的爱就活不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被戳破幻想的恼怒抵过了恐惧，乙骨一点也不像咒术师的冲上去想要抢夺里香，只要咒力能够重新链接，一切就还能像从前一样。

        若他保护不了所有人，那也至少，惠应该要自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不为了任何人而活。

        “不能去……”光是回想就会浑颤抖，乙骨牙打着战，“……那是地狱，不是人类该踏足的地方……”

        虽然五条悟可以直接分咒给他，可战意丧失谁都没有办法，强迫他人战斗并不是五条悟的作风，会特意来看乙骨纯属于不甘心。

式神因失去控制变成了空壳，祂捧着毫无反应的里香，好奇的望向乙骨，“傀儡戏？”

        可越是这样五条悟就越是有必要去看，既无法阻拦，也没办法一同前往，因恐惧而蜷缩着，乙骨低声哭泣，“……救救我吧……里香……”

        过载的大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现实，乙骨不愿放过里香的任何一个细微反应，祈求里香仍然存在，可那只是空壳的式神。

        乙骨提供的情报虽然不够详细，关键点都还算清晰，那是祂所主导的诅咒之城，其他的咒灵不足为惧，可祂的存在，或者说祂的态度将决定五条悟的生死。

        回到高专的乙骨已经很难再被称为咒术师，整天把自己关起来，疯疯癫癫又哭又笑。

        “姐姐……是不是……”他并非没有设想过，于东京事件失去家人的也不止他一个，五条悟朝他展开怀抱，就算默认了他的猜想。

        “只留下你一个人，”五条轻抚着他发，神色淡然的交代着遗言，“要是我这次没有回来的话，惠就自由的去自己想的事吧，离开高专也没关系，什么五条禅院都不重要，不咒术师也可以。”

        “不……不是！”乙骨大喊着否认现实，“里香……没有里香我不行的……”

        在人类和诅咒之间的天平，祂的慈悲最终还是留给了咒灵，而咒术师绝不会放任诅咒之城的存在。

        祂说着重叠的话语，残酷的展示着傀儡戏的义，笑得温柔而嘲讽，“你需要她这么说，才能心安理得的逃走吧？能活着走到我面前的咒术师你是第一个，就作为信使吧，请不要打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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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无关乎对错，也不在于诅咒有没有害人，单单是存在本，就已经挑战了人类的底线，绝不会给咒灵们继续发展下去的机会。

        里香的动了动，，乙骨满是期待的眼神下，她挣扎着哭喊起来，“忧太！快走！不要我，你要活下去——”

        “我说，你到底还要不要去夺回里香？”明明有成长起来，却又一下子倒退回原点，五条想不明白，“不是式神还是咒，你都得想办法去战斗吧？”

        “对不起，惠……”一切尘埃落定，伏黑惠在被抱住时不知所措，他濒临爆炸的情绪像高压锅一样被强制困住，因为五条的语气听起来更加的不详。

        “不需要！”结果换来的却是乙骨的抗拒，“里香……除了里香以外，我什么都不要！”

        短短几天，五条悟的立场就从害怕失去惠，变成了需要告知连自己都将弃他而去。

        “……”五条悟从一开始就知，乙骨强在里香的存在，也过分依赖于里香的存在，守着已死的空壳，比什么都重要，“……我去带回来，行了吧，你就在这儿干等着，看里香怎么夸帅气的我吧！”

        他退了一步，又一步，情绪崩溃的转逃走，连战斗都算不上，在里香被夺走之后，就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