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遽翻了两页,继续往下读:“你们还无足轻重,没有人驯养你们,你们也没有驯养任何人。你们的今天如同我的狐狸的昨天。昨天的他与千千万万的狐狸一样,但自从我让他了我的朋友,他就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狐狸了。”
血缘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层极淡的连接,他并不是因为她是血亲的缘故而这么。所以哪怕她不是他的妹妹,他也会找到她,保护她,小心地爱着她。
点。
昏黄淡雅的光照着床少年英俊的侧影,沈烟烟被笼在哥哥的影子里,眯了眯眼眸。
“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无论你是谁,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会一直爱你。”
“这里的和声会变得更厚重一点,但还是要弹得很弱。”
她是他早已认定供养一生的玫瑰,他对她有责任。
时针悄然转,沈遽把练困了的妹妹抱去漱口,又一路抱回床。
“狐狸说:对我而言,你不过是一个小男孩,和千千万万的小男孩没有两样……对你而言,我只是一只狐狸,和千千万万只狐狸没有两样。但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互相需要了。你就是我世界上惟一的人了,我也是你世上惟一的狐狸了……”
沈烟烟被哥哥哄着吃了些东西,获取了能量,又听着兄长悉心而温和的话语,渐渐拥有了弹下去的勇气。
“因为我给她浇了水,我给她盖上花罩,我给她竖起屏风,给她避风挡雨。我为她杀死了几条虫。除了两三条我没杀,要让它们变成蝴蝶。我倾听她的抱怨,或她的嘘,有时也看着她默默无语的样子。”
“小王子还对她们说:没有人为你们而死。不错,行人会认为我的玫瑰与你们没有两样,但只有她比你们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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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对她从来无所不应。
“你们长得很美,但你们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
“会的,小烟。”
沈遽合上了书,目光扫过沈烟烟的睡颜。小女孩已经忍不住合上了眼,长长的睫像柄小扇。他面色平静地帮她拢了拢被角,声音很轻,像午夜里一声虔诚的叹息。
“好。”
夜风习习,开台上浅香槟色的纱帘。无垠的月光,和轻盈的旋律充盈了一室。琴凳旁一高一矮两个影坐在一块儿,倒影几乎重叠。
故事是她熟悉的,早已经听沈遽读过的。然而故事并不是最重要的,她只是单纯喜欢听着哥哥悦耳的嗓音入眠。
沈烟烟已经睡意得眼睛快睁不开了,牙齿都是哥哥帮她刷的。可她还是舍不得睡,伸手扯住沈遽的衣袖:“还要听你念故事。”
故事读到了这里,妹妹也快将近睡着了。双眸只是朦胧地睁着一条,睡音糊而可爱:“哥哥……”
别墅的佣人都已经早早去休息了,只有一些烤好的面包,水果,沈遽又热了杯加了蜂蜜的纯牛。
“旋律和伴奏两个分之间,需要达到一种合适的力度平衡,我们慢慢来……很棒,再来一遍。”
“……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你也会对我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