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男士、呃，大法师，我可以。”查尔急忙喊，他怕引起别人注意，压着声喊的。

        虽然初吻给一个憎恨的人让查尔觉得恶心，但那又有什么呢，他如今泡在泥里的生活还不够恶心吗？

        而且这个恶心的吻可能会使他脱离这种恶心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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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睡一觉，醒来就会看到我送给你的人偶啦。”

        “然后找一个你嫉妒的人，让他给你一个吻。”

        “好的好的，你答应了就好。乖乖，先去找一个你憎恨的人，让他给你一个吻。”

        听完了三个条件，查尔原地又等了一会，没再听见人说话，就跺跺脚回去睡了。

        查尔向文论辰询问昨晚自己听不懂的地方，文论辰一边笑话他一边告诉了他。查尔明白自己需要让三个人亲自己。他开始觉得这个男大法师一定不是什么正经人，满脑子亲亲我我的事。但他也只有这个办法看上去可行了，查尔只能寄希望于亲了三次后得到的魔人偶真的很强，真的什么都能到。

        “听我说，只要你完成三个条件，我就送你一个可爱的小人偶好不好？”

        憎恨的人？一个吻？查尔还不知“吻”的意思。

        “最后找一个你爱的人，让他给你一个吻。当然，你可以来找我，乖乖。”

        不过憎恨的人，查尔第一个想起曼森。他如今的悲惨生活全拜她所赐，她毫无疑问应该是他最憎恨的人。要不是曼森把他扭送进监狱，他也不至于在一个饭店当服务员，每天口干燥，低声下气还得陪笑，给人端饭端菜还得碗。每天早上七点上班，晚上关门才走，却只能混三顿剩饭剩菜，工资低得只能付床租前，还被扣了半个月。如果他还是之前搬运工的工作，虽然也很辛苦劳累，但吃得上热饭，也不用对谁低声下气，大家还能一块抱怨工，甚至一块藏了工的饭菜，或者趁休息时间偷走工的鞋子。

        他本以为，出来之后一切都会转好，但现实只是让他在泥里翻了个，从嘴里裹着泥窒息到上裹着泥息而已。出狱的人什么工作单位也不要，查尔隐瞒也没用，雇主互相都认识，他本找不到正经工作，就在查尔觉得自己可能只剩下他最不耻的出卖肉这条路时，这个饭馆愿意雇他干活。

        找他？查尔想大法师应该死了很久，他只能去找别人。虽然他也不理解“爱”。

        而一次入狱，查尔的生活翻天覆地。监狱里关的感觉本不是人，而是监察员饲养的食物，还不健康疾病的那种。里面的人简直跟疯子一样，三天两毫无理由地殴打，残害别人或者自己。查尔觉得自己再待久一点，他也会被同化成那样。

        被雇佣时的感激之情已经因为冰凉的饭菜、低贱的工资和老板的傲慢消解了。如果一定要为自己如今的悲惨找一个原因，查尔会把它算到曼森上，同理，他认为曼森此时就是他最憎恨的人。

        吻好像还重要。

        查尔感觉有点冷，他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使劲搓了搓。

“乖乖，别哭了，听我说好吗？”